“陛下,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张良缓缓敲出一个问号后,也不由得面露苦笑。
上一次任性放走姜维,那是两人共同的决定。
为了让姜维给大汉一场完美的落幕。
可这一次再度任性,甚至是有可能改变最终挑战结果的!
原本这场挑战已经胜券在握,若是因接连两次的任性而失败,不仅可惜,而且可笑!
“乃公也没在开玩笑啊,莫说八州,纵使十二州皆反又如何呢?”
“子房,你以为寡人会没给自己留退路吗?”
“陈泰领的那两万兵马,就是寡人的退路。”
“若能顺利平定各大州郡的叛乱,那自是最好,若是不能……”
“姜维能自子午谷而出来那么一场奇袭,寡人也未必不能效仿之退而取蜀中!”
这就是刘邦的想法。
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如鸿门宴后,他被迫入蜀时一样。
那时他要有韩信才能出蜀中的原因,是因对手是项羽,是章邯等顶尖名将。
可现在,对手都是什么些臭鱼烂虾?
真不是他自大,着实是这帮出身士族的家伙,没人配让他瞧得上。
然而见这般状态的刘邦,张良反而越发担心。
“陛下是否忘了一件事?司马昭还没消息,司马家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无意外发生,他固然不会有太大威胁,可若其他州郡皆乱,那他也同样不可小觑啊!”
顺风顺水时,自然什么都不会是问题。
一旦不顺,那问题便会接踵而至。
除却至少有八州的叛乱之外,司马昭以及昔日对司马家忠心耿耿的钟会、邓艾等人都是威胁!
他还记得,在之前天幕上的意难平盘点中,钟会与邓艾这两人都是亡蜀之功臣。
尤其是邓艾,虽有部分运气的嫌疑,但能够自险道而入蜀,也能看出他的能力与魄力。
这样的对手若是小觑,那定然是会出大问题的!
“司马昭啊,寡人还真的险些将他给忘了。”
“不过问题不大,还是那句话,蜀中与江东都是退路。”
“若司马昭聪明,他会取其中之一,那寡人取另一个就是,至于士族,他们即便叛乱,顶多也就是偏安一隅。”
刘邦依旧没有太过紧张与懊恼。
他当然知道,在过去很多时候自己都没能做到最好。
但他从不会过多惋惜已经发生的过去,而是会将自己的目光一直留在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再者说了,寡人虽不是韩信,却也未必会输。”
“毕竟他们也并非人人都是项羽,不是么?”
至少在这场挑战中,还没人有资格让他感到挫败。
“臣也并非在指责陛下做错,只是提醒陛下,该要早做准备了。”
“这消息捂不住,顶多数日的时间,各大州郡的叛乱便要掀起。”
“虽然士族未必能够掌控所有州郡,但我等至少要做好同时面对八州反叛的准备,这样一来才能够游刃有余的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对刘邦没信心?
开玩笑!
张良是最了解刘邦能力的。
在刘邦刚从沛县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人便已经打过照面。
那时两人虽然相谈甚欢,但张良也并未觉得他有作为天下之主的能力。
可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以说刘邦的进步让他感到惊恐。
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的进步竟然能这般的肉眼可见。
再往后,便是他认定此人定非池中之物,选择辅佐的时候。
相识最早,张良自然最是清楚,刘邦真正强悍的地方并不在于他的手腕,而在于他对任何情况,任何局面都能够迅速的适应,并且找到方法解决面对的困境。
就如当初他能领着几百人上山落草为寇,后又能凭数万兵马领先项羽四十万大军一步而入关中。
鸿门宴上很是有眼力见的捡回条命,入蜀中为汉王之时也同样做的有声有色。
即便没有韩信,他相信刘邦也同样会自己想办法出蜀中。
当然,那样一来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好,但他能够肯定,刘邦从来都不是会向困难低头的主。
也从来都不是贪图眼前享乐……
不对,这个说不好,但问题是,现在也没得给他享乐,自然也没什么好贪图的。
目前来说,张良觉得自己能做的,只有提醒。
听了他的话,刘邦笑着摇摇头。
“八州?”
“乃公都做好入蜀逃亡的准备了,料想中最坏的情况里,敌人又何止八州?”
“但子房你要知道,我们真正要面对的叛乱,定然会少于这个数字。”
“首先许都周遭乃是曹氏老巢,没了司马家的压制,但凡曹氏那些族老不是傻子,定然都能想办法夺回权柄。”
“淮南自是不用多说,诸葛诞虽怯懦,可他对淮南的掌控还是不错的,士族在他手上,叛不了,加上还有毋丘俭等人在,更是板上钉钉。”
“至于祁山那块,现在天水等地都还在姜维手里呢,那些士族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