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不走,父皇就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还给陈泰封个汉王,为的不就是让他死心塌地的取代张良在京中的作用,替张良抽出身来么。”
刘恒很是坦然的替他爹应下了老朱的猜测。
什么?
表现的依依不舍?
那不得稍微客套客套。
但凡留侯真就借坡下驴不去,那我爹才真的该急了!
“啊?”
“是这样吗?”
刘备眨巴着眼睛,显然不愿相信,他心中那完美的老祖宗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京中的事,哪怕真的都如他所料的那样发展,最后多半也是要用上毋丘俭的。”
“毕竟即便是司马家倒了,他也得有足够的力量来挨个重新镇压其他割据一方巅的门阀。”
“什么舍不得留侯,这也就是说说场面话,你要当真可就是滑稽了。”
不出意外的话,到那个时候,士族的胃口已经被养的无比巨大了。
若没有手段制衡,别说重整大魏朝堂,刘邦也只能是从司马家的傀儡,变成无数士族门阀的傀儡。
“……所以场面话是这么用的?”
刘备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要不然呢?你以为留侯自己会不知道?”
刘彻没好气的道。
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张良也不配被称为谋圣。
“可以说,这场挑战,到目前为止,已经完全被高祖掌控,不管是以王祥为首的士族,还是司马家。”
“他们什么时候要做什么,在高祖心中,多半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天幕之外,无数人赞叹着刘邦在此番挑战中的表现之时。
画面中,陈泰也总算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陛下,若真以此等手段除去了司马家,各路士族也同样会无法遏制,届时又该如何是好啊?”
在他看来,刘邦是在玩火。
驱虎吞狼的确是个不错的手段,可问题是,这虎吞了狼之后,只会比狼更加危险,它转头就该吞人了!
他清楚的知道,相比起司马家,各路门阀也同样没几个好东西。
利用他们的贪心对抗司马家,那往后司马家没了,他们的矛头又会对准谁?
“陈爱卿,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朕?”
“是以大魏臣子的身份,还是颍川陈氏的身份?”
刘邦并未急着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自然是大魏臣子的身份!”
“没有大魏,又何来颍川陈氏?”
陈泰依旧毫不犹豫。
“回答的不错,朕很满意。”
“至于你说的如何对付这些饿虎,那就更简单了。”
“昔日汉高祖,是如何处理异姓王的?”
“他们都聚在一块的时候,朕或许还有些担忧,有些忌惮。”
“可只要等他们去了封地,那分而破之,不简单吗?”
届时他们都有了属于自己家族的封地,还有可能这般的同仇敌忾,这般的齐心协力吗?
笑话!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这些士族,只会比常人更加自私!
陈泰:“……”
“陛下,若您真的是如此想,那臣可得劝谏一句了。”
“昔日汉高祖裂土封王,后又能亲手将异姓王尽数废除,只因整个大汉的天下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他的功绩足以让所有试图质疑之人闭嘴,他有资格出尔反尔。”
“然而如今陛下您的天子权柄被压制,先封他们为王,若是除去司马家之后便立即反悔,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分而破之?
绝大部分士族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况。
若真的只想着分而破之,那随意破其一,便等于捅了整个士族的关系网!
您现在的威望,比起昔日的大汉太祖孝高皇帝可差太远了,做这种事,危险的是您自己!
然而,听了他的话,刘邦却只是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反悔?出尔反尔?”
“朕何时就出尔反尔了?”
“啊?”
陈泰再度懵逼。
“您不是说,要给王祥等顶尖士族门阀封王吗?”
这到底是我傻了,还是陛下您傻了?
您连自己说的话,自己做出的承诺,都不记得了?
“谁又知道朕说过呢?”
“高家的高柔?他已经死了,满门都被诛杀。”
“至于那日监听朕与高柔对话的宫人,他们的话,也有什么可信度吗?”
“即便是王祥,他也只是空口无凭,没有半分实证。”
“陈爱卿,朕白纸黑字下了诏书封王的,可只有你一人啊,难不成你觉得这等殊荣,是谁都能有的?”
刘邦轻蔑一笑。
他是什么人?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
“那……那若是司马家真的向士族妥协,要逼迫陛下您禅位之时,士族要裂土封王,又该如何?”
陈泰满脸懵逼的问道。
“那也是司马氏封的王,对朕来说,他们一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