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在推开门前一刻,她停下脚步,用手轻轻擦拭着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王全此时当看到娟那红肿的双眼时,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急切:“大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紧紧握着娟的肩膀关切地询问道。
面对丈夫关切的目光,大娟也是强作笑颜,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外面风太大了,风迷了眼睛,再加上今天天气太冷,放心吧,我没事儿。”她故意转移话题。
王全此刻看着大娟,轻声问道:“你已经知道雅萍怀孕的事情了吧?”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小心翼翼。
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是啊,他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真替他们感到开心啊。”
听到这话,王全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其实我们也可以考虑领养一个孩子。我……我王全这辈子也认命了。”说完,他缓缓垂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娟默默无语,转身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她不禁扪心自问:难道真的只能选择领养这条路吗?
他们相对无言,时间在无言中悄然流逝,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晚饭时间到了,王全的妈妈站在窗下轻声呼唤他们去吃饭。
或许是因为今日外头的狂风肆虐,再加上刚刚痛哭过一场,大娟此时只觉得浑身难受,提不起一丝力气。
原本她并不想过去吃饭了,但转念一想还得服药,便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向婆婆的房间。
进入屋内后,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娟却毫无食欲。只是喝了婆婆熬好的药汤,然后告诉众人自己身体不适,就回去休息了。
大娟神情落寞地坐在自己房间里,心中翻涌起阵阵波澜,久久难以平静。她感觉自己好似迷失于重重迷雾之间。
茫然失措,不知该怎样应对当前所面临的困局。窗外,风声愈发猛烈起来,那阵阵呼啸声宛如声声催促,迫使她尽快做出一个决断。
而另一边,婆婆与公公捕捉到了大娟的异常举止,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向王全打听道:“你俩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王全赶紧摇摇头,带着些许懊恼的口吻说道:“我哪有跟大娟吵架呀!她得知雅萍怀孕后,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他的话语间流露出深深的自责,似乎对自己有些恼怒。
吃饭的时候,王全始终郁郁寡欢,闷头吃饭,一言不发。此刻,整个家笼罩在一片沉闷压抑的氛围之中,往日那种低沉的气息再度弥漫开来。
饭后,王全的母亲照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然而这一次,王全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碗一饮而尽,
反而是呆呆地望着那碗药汤,眉头愈发紧皱,心情愈发烦躁不堪。终于,他忍无可忍,猛地抬手一挥,将那碗药汤狠狠地摔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王全的母亲惊愕不已,她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一旁的王贵友迟疑了一下,开口责备道:“你这是想干什么?那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啊,更是咱们一家人的期盼,难道你就这样轻易地毁掉它吗?”
“不喝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作用都没有。”王全怒气冲冲地吼完,便转身拂袖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啊!全都怪那老吕家的儿媳妇,捣鼓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人有作用,竟然还让咱们家王全背上了这口黑锅。如今,他可比从前更加痛苦难熬了!”王全的母亲满脸怨气地嘟囔着。
“你瞧瞧你,自己不也有个闺女吗?怎能这么说话?倘若王霞在婆家遭受这样的待遇,你心里能舒服么?”王贵友愤愤不平地辩驳道。
“我这不也是忧心咱儿子嘛,你反倒责怪起我来了?”话音未落,她便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王贵友无可奈何地望着身旁的老伴儿,此刻他亦是心如乱麻、焦躁难耐。
吃完晚饭后,王全默默返回屋内,一眼望见大娟正神情落寞地端坐于床边,他的心如刀绞般刺痛。
于是,他迈步走向大娟,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握住大娟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大娟的肩头,柔声宽慰着她。
而吕家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围坐在一块吃饭,其乐融融,家里洋溢着喜庆祥和之气。
明天大国要进城去看望岳父岳母,于是一家人早早吃完饭,上床休息了。天还未亮透时,大国家里就忙碌开了——父母起了个大早,将带给雅萍父母的东西收拾妥当。
而此时的雅萍内心也十分渴望能与丈夫一同前往看望父母,但奈何肚中胎儿尚未满三月,加上隆冬时节路面湿滑、行进艰难且路途颠簸,无奈之下只好让大国独自前去了。
大国对通往岳父岳母家的路程已烂熟于心,因此这一路走来颇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