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甜枣过来学习,可以顺势帮忙盯一下小孩,这让陆淼松快不少。
明年就会重启高考,这是个机会。
行不行的单独说,万一马甜枣参加考试,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这么想着,陆淼教马甜枣也多用了份真心。
从前她只教马甜枣一些常见用语的文字,现在却是一步一步地带着马甜枣看报纸,尝试写小作文,小文章。
也庆幸她那时教了马甜枣拼音。
目前手头虽然没找到带拼音的数据,可她在报纸文字上面标注上拼音后,马甜枣磕磕绊绊的,也能读下来了。
陆淼深感欣慰。
马甜枣更觉得惊讶到匪夷所思,时常捧着报纸追问陆淼。
说她要是把报纸上的字都认下来了,是不是真的能考上大学生。
陆淼怕她再去找徐尧,但也由衷地鼓励她,说一直坚持下去,会有很大概率可以。
马甜枣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时常对着报纸傻笑,学习态度也愈发刻苦。
渐渐地,上傅家这边来学习,几乎成了马甜枣每天的任务。
而徐尧这个人,也彻底从她和陆淼的视野中淡去。
等再次听见徐尧的名字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
彼时时节刚进入十月份,生产队里正忙着收晚季稻。
东西两个打谷场又开始了碾谷子和守夜场。
就是在这个忙碌的节点上,某天夜里,生产队那边忽然传来的打骂声。
陆淼在家里只听见闹声,那边吵得什么,根本听不清。
傅璟佑怕是贺家出了什么问题,就披上衣服,让陆淼把家门闩好,他过去看看。
大宝二宝睡着,家里离不了人。
陆淼点点头照依,嘱咐他快去快回。
要是什么事儿真的动起手来,也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被殃及。
傅璟佑颔首答应,提着煤油灯出门。
陆淼在家里听着动静。
生产队那边闹腾了个把小时,突然安静下来。
陆淼想着事儿应该平了,傅璟佑该回来了。
坐着又等了大半个钟头,恍恍惚惚都有了些睡意,却迟迟不见傅璟佑回来。
陆淼心神不安,这时大门被人拍响,她过去问是谁,回话的却是陈桂芬。
“婶婶,你怎么来了?”
陆淼抽开门栓,赶紧把门打开。
陈桂芬蒲扇拍了拍驱赶腿上乱撞的蚊子,进屋道:
“璟佑去县里了,今晚应是不回来了,怕你一个人弄不过来孩子,叫我过来陪你一宿。”
陆淼弯眉下压,一颗心瞬间紧张提起: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让他去县里了??”
陆淼就怕是队里谁跟谁打架,傅璟佑过去拉架反倒被殃及打伤,登时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她声音忽然提高,摇床里睡熟的二宝被惊到,哭哭啼啼哼了几声。
陆淼心怀愧疚,赶紧过去轻拍安抚。
二宝攥着她食指,又睡熟了过去。
陆淼蹲在摇床边缘看陈桂芬:“婶婶!”
“你呀你,就是性子急。”
陈桂芬无奈轻叹,闩了大门进屋,赶紧把房门也给关上,生怕慢了一点,一会儿有更多的蚊子飞进来。
“跟他没关系,是队里的徐知青。”
“徐知青,徐尧?”
“是。”
陈桂芬点点头。
“枣花娘你知道吧?给你接生的那个。”
陆淼点头。
陆淼虽然已经是傅家的媳妇儿了,可她生得艳丽娇嫩,看着就是个大姑娘的模样。
陈桂芬脸上神情讪讪,对着她颇有些难以启齿:
“你个年轻媳妇子,这事儿本来不该说给你听的……”
陈桂芬缓了一口气,继续说:
“徐知青在打谷场打谷子,枣花在那一片守夜……他俩钻稻草垛,被人看见了。”
“……”
陆淼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表情空白懵逼一瞬,忽然皱起了脸。
“?”
陈桂芬还在继续说:
“姑娘家的清白是重中之重,枣花爹死得早,枣花是他娘一个人带大的……”
“这事儿闹腾起来,传进枣花娘耳里,枣花娘能忍吗?”
当然不能。
惟一一个相依为命的姑娘,你说要是相上了,正经定亲下聘,人家未必多要你什么。
你把这端正态度起来,走个流程也是好的。
这啥都没有,之前也没透出信儿来,就把人家姑娘嚯嚯了,这不纯粹的害人吗?
陆淼听得心惊。
之前她光把重心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