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梧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回家把事情跟婆婆和便宜大嫂说清楚,正准备带着两人出门去先前打群架的地方。
刚推开门就看到呼啦啦的一群人涌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出啥事儿了?”梅母还在奇怪的询问,三个小孩也趴在门缝边看着这一切,乔梧桐心里却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
“婶子……我……我大林哥出事儿了!”领头的小伙子面对梅母的询问,哭丧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
梅母只感觉眼前一昏,差点倒过去,还是乔梧桐看情况不好,上前扶住了梅母,“娘,您没事儿吧?还是先让他们把大伯送到屋里,赶紧喊大夫过来看看情况吧。”
“对对对,是该先喊大夫过来的。”听到乔梧桐的话,梅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马忙活起来。
村长那边也早就让人去喊大夫了,在将梅疏林放到屋里没有一会儿,一个壮小伙就背着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狂奔而来。
“怎么样?大夫,我儿怎么样了?”老大夫刚坐下来把个脉,习惯性的摸了摸胡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急切的梅母打断了节奏。
他有些不虞的皱眉,只是看着外面一大群盯着的壮小伙,终究咽下了多余的牢骚。
“他这个情况,不是很好。这是伤到了头了,内里还有一些瘀伤,怕是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我先开个方子,近期注意不要过于用力……”
“那岂不是说我相公最近都只能在家里躺着了?啥活都干不了了?”程若兰猛不丁的开口,让老大夫瞬间没脸。
他看向程若兰,沉吟了半晌,而后点点头。
程若兰瞬间崩溃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对谁发泄,转眼就看到了正在安慰梅母的乔梧桐,整个人瞬间爆发了。
她上前扯着乔梧桐的衣服就将她从梅母身边拉开,“滚,你个扫把星,我们家不需要你在这边假惺惺的!”
“大嫂,你这是怎么了?”乔梧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便宜大嫂在这时候发疯,这要不是现在人多,她怕自己跟原主的形象不符,早就上去抽她丫的了!
“什么我怎么了!都是你!都是你的错!”程若兰状若癫狂,看向乔梧桐的双目像是猝了火,“要不是你嫁过来,我们家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你刚嫁过来,小叔就被人拉去当兵了,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是人没了。娘和相公都觉得对不住你,对你好的不行,可你呢?”
“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拿着我们家的东西去贴补你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娘家!带着轩儿这孩子过来吃我们的,我们啥也没说,可你怎么能把我们当家的给克住了啊!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往常他要是出点啥事儿,咱们家还能抗一抗,可现在这灾荒年间的,大家伙儿都不好过。他现在倒下了,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程若兰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肯定都是这个该死的乔梧桐的错!要不是她,她现在怎么会如此凄惨!虽然知道了她过的好,都是因为小叔子,可小叔子是小叔子,乔梧桐是乔梧桐。
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吃了小叔子的,而被乔梧桐压了一头,永远都不可能!
程若兰这段话一出来,所有人看向乔梧桐的目光都不对了,好像,梅家大嫂说的对啊!确实是,从乔梧桐嫁过来之后,这梅家的日子开始走下坡路了,先前还是村里有名的殷实人家。
现下可好,家里的仆人啥的都没了,跟普通的庄户人家也没啥区别了。嘶——这事儿,难不成是真的?
顿时所有人都离乔梧桐远了一些,生怕乔梧桐克到自己了一样。
乔梧桐都快气笑了,这便宜大嫂也太不要脸了吧,知道先前一直用的自家的银子之后,半天没有说话,现在借着这个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这是想拿捏住自己,让自己永远不要提之前那些银子的事情么?
可笑!她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这样被人欺负!
乔梧桐撇了撇嘴,就准备开口,却没想到先前还差点昏过去的梅母动作比她更快,一巴掌扇在程若兰脸上,怒斥道:“兰娘,你莫不是失心疯了?现在清醒点了没有?”
程若兰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梅母,“娘,到现在了,你还要偏心她?疏林现在在那边躺着呢,难道他不是你亲生的么?”
“你瞎咧咧什么呢?疏林怎么就不是我亲生的了?”梅母恨声道:“你总扯着梧桐那孩子说啥,她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硬要给她扣上扫把星的名头?就因为昨儿晚上你闹的那一出?”
梅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大儿媳妇竟然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将扫把星这么黑的一口锅扣在了乔梧桐身上。她自觉非常对不起乔梧桐,怎么能看着程若兰把这口锅扣到乔梧桐身上,自然第一个跳出来解释。而且这件事情,只有她出来说才有用,别人才会相信。
“兰娘,昨儿晚上我就跟你说清楚了,不是我偏心梧桐,实在是咱们一家都愧对疏雨。既然梧桐准备留在咱们梅家,那咱们就要对人家好一点。你不能因为我和疏林昨儿商量要把家里的东西送去给梧桐一些,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话说出来,梧桐那孩子还能有什么活路?”
“你要说梧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