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边得知才进门的新孙媳妇儿病了,她的目光望向远方,思绪复杂。
她向心腹王妈妈说道:“是个有气性的女子。”
洞房花烛夜和乔姨娘的事情,老夫人都听说了。
王妈妈揣摩着老夫人的心思,说道:“要奴婢看啊,那二少夫人还是年轻了,才嫁过来,这般气性,小家子气了点,离当家主母的标准还太远。”
府里大少爷已经去世一年,这韩家自然将大任又放在了嫡出的二儿子韩泽身上。
韩泽的夫人注定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府中上下事务最终都是要交给阮舒舒的。
“要是真病了,只能说因为这些事儿倒下,属实还太嫩,以后路还长着呢。”
“要是只是耍气性做戏,这才成婚,夫妻二人还没圆房,这不是把二少爷往外推,便宜了那些个小人嘛。”
王妈妈边说边摇头。
她伺候老夫人多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老夫人。
王妈妈说的话句句在老夫人的心坎上。
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只望她是真病了,病了总有好的一天,就怕……你永远喊不醒装睡的人。”
“哎,当初咱们也是看阮家门当户对,阮舒舒也被教养得极好,是个端方大气的。我看得出来,她对泽哥儿有一份真心,难不成,我这一把年纪了,临了临了还看走眼了不成?”
王妈妈不说话了,这话她不能接。
沉默良久,老夫人再次开口:“今日是新妇回门的日子吧,去把泽哥儿叫来。”
“是。”
没过一会儿,韩泽到了老夫人的静雅堂,瞧着精神不太好。
“昨个儿没休息好?”让宝贝孙子坐下后,老夫人温声关心。
“祖母,还行。”韩泽略微敷衍道,他不想祖母担心。
“是为舒舒的事儿,心中有所烦忧吧。”
韩泽面色闪过一丝尴尬。
老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泽哥儿,夫妻之间当和和睦睦,彼此宽容。舒舒是才嫁进来的新妇,离开了备受宠爱呵护的阮家,难免不适应。”
“你知道的,她也是被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
“更何况原就是咱们让她刚进门,就受了委屈。这韩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二少夫人嫁进来第一天就独守空房。”
“第二日还被得宠的姨娘挑衅。”
“她有气,是应当的。如今她病了,你就得多上心,打心底里去关心,给予她尊重。”
“泽哥儿,真心换真心,这用在夫妻里最是有用,毕竟她是你的正头娘子,咱们的花花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老夫人说得苦口婆心。
自己的亲孙子,她能不了解?他不是没有真心,而是真心太多了,见一个爱一个,情感上,泽哥儿天性多情风流,心性难定,重色贪欲,一句花花公子哥儿,毫不为过。
她也是担心,迟早有一天,泽哥儿的滥情会惹出祸事。
韩泽低头垂眸,认真听着祖母的话。
这与他母亲说得完全不一样,刘氏得知阮舒舒病了,第一反应是觉得晦气。
而后经过身边婆子一点拨,也开始怀疑阮舒舒是装腔拿乔,居然撵她儿子!
刘氏是个没脑子的,听风就是雨,她身边这婆子早就被柳晴莞给收买。
心是偏的,自然有事无事就喜欢在刘氏面前挑拨几句。
刘氏生气,一大早将韩泽喊来,在儿子面前,说了好一通阮舒舒的坏话。
甚至在回门礼上也做了三四层的削减。
如今她是韩家主要的掌权人,想在这些地方恶心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但她越说越气,干脆怂恿道:“她不是使性子吗?儿啊,你可别被她拿捏了。要我说,你今日就别给她脸,莫陪她回门。”
新姑爷不陪着新妇回门,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情,那就是给新妇没脸,说明新妇在婆家不受待见,不满意。
“这……会不会……她会更生气吧。”韩泽顾虑道。
刘氏更恼了,儿子在她面前一副怕媳妇儿在乎人的样子,看不下去!
她手重重一拍桌子,说道:“给她惯的!”
就是在这时,静雅堂的人找来了。
去大少爷前院发现没人,就找到了刘氏这里。
韩泽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传话的人一来,他立马起身到了静雅堂。
“跟你媳妇儿好好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哄好了这些不愉快也就过去了。”
“今日回门,你好好陪着,好好表现,说不定之前的隔阂也就没了。”
韩泽皱眉,不语,似在沉思,游移不定的样子。
老夫人这才想起来泽哥儿是从刘氏的院子过来的。
心下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心中难免对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