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时,宋寅看了看四周,天花板还是冰冷的石壁,她失落地叹了口气。
说不失落是假的,原本好好的生活着,来日即便不是光明灿烂也是可以舒坦过完一生的,突然睡一觉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再怎么看得开也得需要时间适应,还不能对任何人讲,只能自己开导自己。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阿寅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才执意要当清尘师,从前她那么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定是糊涂了才会顶撞失言,等她醒了你好好说,她肯定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嘴硬罢了。”
“不用你说,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只要她知道错了,我便不与她计较。”是那个族长的声音。
知道有什么用,你的女儿已经换了芯子,不是你原本的好女儿了。
“父杰、母杰”宋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盒子。
瞥见宋寅已经坐起来,她惊喜道:“姐姐,你醒了 ,来吃点东西吧,太久没吃饭,先少吃点垫垫肚子。”
宋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时外面的两人也走了进来,这两人应该就是原身的父母。
宋寅学着宋垚喊了声父杰,母杰。
族长看了看她,清了清嗓子,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
原主的母亲轻摇了一下他的手臂,暗示他先别开口。“阿寅,别着急,慢慢吃。”
说完走过来坐在了宋寅旁边,她眉目端庄,气韵温和而不失飒爽,自有上位者之威仪,却无逼人之势。
宋寅边吃边思考,万一他们问起,该如何应对。
要不装失忆?不行不行,哪有饿晕了之后失忆的,太假了,但是万一呢,不知道这个世界医学发不发达,有没有失忆症。
或者精神分裂?还是鬼上身好了?这里到底有鬼没有啊,宋寅郁闷至极。
反正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多做交流,说多错多。对了,晕倒之前,这个族长说去祠堂抄写族规,那里说不定有机会能多了解一些。
吃了个半饱后,宋寅放下了筷子,对着族长道:“父杰,我这就去祠堂抄写族规。”说完就准备往外头走。
“等等,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宋寅脚步一顿,只得停下,闷闷道:“不知。”
“真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宋寅沉默,深深地看了眼族长,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闭上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她不是她,不知道“宋寅”的想法,也不清楚“宋寅”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族长见状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做对做错,别人说你什么,你都一声不吭,只顾自己埋头做,我们都不懂你在想什么。正是因为这样,才不知道你对成为族长那么抵触,也不知道把这个位置交给你到底对不对。昨日你说那话属实不该,更不应顶撞长辈,大家反对你成为清尘师不全是因为你是族长继承人,你知道我们伯克际世代以守御者为主,杰出的清尘师极少,也没有专门的师父教导你,如何能精进修习。”
他沉默片刻,似乎陷入了回忆,接着说道:“你说得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很久之前有过更换继承人的情况,但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终也没能在他选择的那条路走太久,一条未知的路总是布满荆棘的,而你是独自一人前行,其中的艰辛只有你自己知晓,他人无法感同身受,亦无法分担。我且问你,你是真的不想做这个继承人了吗?”
“我知晓了,父杰,烦请您给我些时日思考,待我自祠堂出来后,再给您答复。”
宋寅向族长深鞠一躬,又向妹妹递了个眼色,而后离去。
宋垚收到眼神,忙不迭也鞠了一躬,说道:“父杰,我也需要反思反思。”说完便如游鱼一般窜了出去。
“这俩孩子,明明都是我生的,性格差别怎么那么大。”宋夫人望着宋垚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
“阿垚确实天赋极高,但她眼里只有她姐姐,其实并不适合成为族长,何况她对此毫无兴致,不过是因为不想她姐姐为难罢了。阿寅沉稳可靠,倒是族长的不二人选,只可惜希望她能想好自己的路究竟该怎么选。”
族长意味深长地说:“但愿吧。”
“姐姐,等等我。”
宋垚大声喊着从后面追了上来,两人一同朝着部族祠堂走去,这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姐姐,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你放心,万事有我在前面挡着呢,你不用在意那些个思想陈旧、固执己见的老顽固们说的话!”
说到这里,宋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箭步跳到了姐姐面前。
随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宋寅,开始倒退着走。
“所云川部族就是以清尘师为主,我去游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那儿的,她有点厉呃小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