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从院门流淌而出,几只小纸船飘荡着,消失在如小溪般的街道尽头。
刘缘披上蓑衣斗笠,踏着一块轻木板,在流淌的雨水中远去。
似乎真如师兄所说,那妖王对于小泥鳅不太在意,****持续了一天后,雨势渐小。
犹如暴怒之人,发泄过后冷静了下来。
当然,刘缘不会认为,事情如此简单就结束了,毕竟如此精心的算计,不可能就是为了下这一场暴雨。
师兄吩咐他去打探消息,至于去哪打探,向谁打探,则由刘缘自己做主。
城中多处积水,刘缘划着小木板,一路来到城门口。
正巧,见到秦三守在城门洞内,悠闲的喝着灵茶。
“刘道友,这是要去何处?”今日雨大,几乎没有过往的行人,秦三守抬眼便发现了刘缘的到来。
“还不是为了师姐的事,如今宗门长辈不在,又惹得此等祸事,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呀!”走进城门洞,刘缘唉声叹气的说着。
“刘老弟,老哥劝你一句,最好别掺和这件事了,你这点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别平白无故的送了性命。”秦三守拉过刘缘坐下,语重心长的劝解。
“唉,都是同门,师兄姐平日待我不薄,在此危急关头,我岂能离去?”刘缘说着,面露正色,随后又喃喃自语着:“再说我也无处可去啊!”
“刘老弟呀,看在同在清异司任职过的份上,老哥给你指条明路。”秦三守抿了口茶,身子向前凑了点,神神秘秘的开口。
“哦?”
“如今州内守军,在与那大妖魔一战中损失惨重,而三王一直在招兵买马,他们在那一战后,似乎还有留手,不妨挑选一王,做其客卿?”
“这……”
“这东定州,乃至整个青云上国的州郡执掌者,最终都会归与各王的统治下,只要你选对了,机缘无限啊!”
“那若是选错了呢?”刘缘皱眉反问。
“嘿嘿!那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太倒霉,当场被杀的话,可以投降啊!对于修炼有成的修士,他们可是十分乐意接纳的。”秦三守嘿嘿的笑着。
还可以这样?那岂不是只要小心点,一路投降,最后……
刘缘哭笑不得的想着。
再看秦三守,却见他小口抿着茶,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
想来这秦三守,甚至是柯大人,都已经有了打算。
正欲询问,两人忽然同时望向城门外。
一辆马车,在风雨中向着城门口,缓缓驶来。
“来人止步!”躲雨的士兵见到马车近前,懒散的起身。
“大人,我们要进城。”坐在前面赶马车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的青年,见士兵拦路,急忙下车,袖子中有金黄之物塞给士兵。
士兵转头看向秦三守,见他点头后,挥手放行。
书生连忙道谢,驾着马车,向城内行去。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车帘,一位美丽女子,怀中抱着襁褓,车帘处还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看到帘子被风掀起,慌忙的拉下。
“又是女人和孩子,这大雨天,也不怕生病?”士兵嘀嘀咕咕的说着。
刘缘闻言,心中一动,就要重新截住马车仔细询问。
“刘老弟,既然碰上了,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段时间……”秦三守见刘缘的神色,也知道瞒不住,况且也没什么隐瞒的,就算现在不知道,过些时日也会知晓,索性便讲给刘缘。
原来,前段时间大旱的时候,许多百姓开始祭祀求雨,而与以往的普通祭祀不同,他们很多村镇开始祭献人。
而祭献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年轻女子与孩童。
有的人自愿祭出自己的孩子,换得报酬,更多的是村镇中有人威逼,这也导致了,许多年轻夫妇,带着孩子逃到州府避难。
“唉!这件事我也知道一些,却无能为力,嗯?难道……”刘缘叹了口气,却突然反应过来,目光一凝,转头看向秦三守。
“也许有关系吧?不过老夫想不明白,如果是那妖王做的,与你师姐,又有什么关联?”秦三守又抿了口茶,疑惑的摇头。
“也许,我该去看看。雨又变小了。”刘缘望着越来越小的雨水,眼神闪烁,向秦三守告辞后,走出东定城。
“小友啊,老夫也帮不了你什么,就祝你们能在这场阴谋中,活下来吧!”
秦三守说着,拿起茶盏向消失在风雨中的刘缘一敬,又拿回口中轻抿,却发现,没水了。
一座小村庄前。
刘缘与普通人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趟着泥水,来到一处崭新的庙宇前。
一位老者,正坐在庙前屋檐下,干喝着酒。
“老人家,听说你们这里在祭祀河神,还要女人孩子吗?”
“祭完了,没看到雨变小了?去别的村卖吧!”老者不耐的回答。
“老人家,我进去躲躲雨。”刘缘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出,有淡淡的肉香味散发。
老者耸了耸鼻子,满脸笑容的将油纸包接过:“进来吧,这下雨天,看你也不容易。”
“老人家,我听说你们有人梦到了河神,那河神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