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划破苍穹,照亮那滴水的屋檐下,一张诡异笑容的面孔。
坏人啊,我最喜欢没我强的坏人了。
刘缘歪着头,单手摸动下巴,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百鬼袋中,黑雾飘出,凝聚成一道倩影,学着刘缘的样子,尖长的指甲撮动惨白的下巴,脖颈歪出一道裂痕,吊着舌头,嘿嘿的傻笑。
艰难的沟通下,小怪大概听懂了刘缘的计划,黑雾变幻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
漆黑的屋内,婴儿被安置在破旧的竹篮中,异常安静。
其它四个儿女,被王大姐安排在婆婆家,此时床上的两人,正悉悉索索的。
“哇哇……”
忽然,刺耳的婴儿啼哭声回荡,片刻后,两人面色难看的下床。
“不是喂了药吗?难道量少了?”摸索着,点燃油灯,丈夫小声问道。
“不少了,按照剂量喂的,再多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王大姐接过油灯,穿上丈夫的鞋前去查看。
微弱的光芒下,只见婴儿紧闭双眼,呼吸均匀,不时吧唧着小嘴,显然睡得很香。
“不是他在哭,哪还有婴儿呢?”王大姐疑惑的喃喃自语。
“好像是外面传来的,声音真大,是不是谁把孩子,扔咱们家门外了?”丈夫指着门外说道。
“砰!”
话音刚落,房门被一阵狂风荡开,风卷着雨水落入屋内,两扇房门不停摆动,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响。
电光划过,照亮天地一瞬,小院中,一个小小的婴儿身影,低着头,在雨水中爬动,哭啼的声音不断发出。
“哇哇……”
“谁这么缺德,把孩子就这么扔我家,这大雨天的,孩子这么小,得病了怎么治?”
“是啊,死的就不值钱了。”
两人说着,披上衣物就准备出门。
转身间,身形突然停住了。
他们看到,刚刚还在院中的婴儿,此时居然出现在屋内门口处。
婴儿趴在地上,哭啼声渐渐变小,惨白的小手不断扒着地面,好像挣扎着要起来。
“你去看看。”
“你去吧,我有点害怕。”
“没用的东西!天这么黑,眼花了而已,一个小孩怕什么?一起去。”
两人说完,举着忽明忽暗的油灯,从旁边抓起一根木棍护身,慢慢的向前挪动。
走到婴儿近前,用木棍捅了捅惨白的小手,见其没有反应,又试图用木棍将其翻转。
这时,婴儿动了。
一阵骨骼掰动的脆响,婴儿那稚嫩的四肢极度扭曲,手尖脚尖触地,上下臂如蜘蛛腿般站立,全身皮肤呈青灰色,暗紫色血管隆起。
“娘亲,爹爹,我想你们了!”冰冷的声音响起。
婴儿头颅猛然抬起,一道闪电划过,青灰色的面孔上,嘴巴裂到耳边,没有鼻子,双眼空洞洞。
“啊!”
夫妻两人,面容惊恐,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蹲在墙角,哆哆嗦嗦的舞动木棍。
“嘻嘻,爹爹,你在陪我玩吗?”
婴儿笑了,嘴角快速扩大,眨眼间,整个脑袋化成一张巨口,其内尖锐的牙齿遍布。
“……”
半晌没有动静,刘缘从门边显现,无奈的走向已经晕厥的夫妻俩。
“太不经吓了,就这还想当坏人?”刘缘手中水球凝聚,甩向两人。
夫妻两人,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见刘缘的身影愣了一下,这时,小怪变成的婴儿,脖子上顶着一张巨口,飘到刘缘身边。
“呃!”
高瘦男子见状,头一歪,又晕倒在妻子怀里。
刘缘笑了。
正好,一个一个问。
“你们怎么偷孩子的?偷几个?都说出来!”刘缘懒着废话,直接问道。
“什么孩子?我没偷,这是我自己的孩子!”王大姐眼神闪烁,扭动肥胖的身躯,狡辩着。
“说出来我就饶了你们,如果不说……”刘缘说着,向小怪发送命令。
“嘻嘻!”
空灵的笑声回荡,小怪脑袋一晃,整个身躯变幻,眨眼间,一张占据半个房屋的狰狞巨口出现。
“嘎嘣!”
巨口猛张,闭合间,身边木床消失,再张口,吐出满地碎屑,狰狞大口向王大姐接近,满口森然的尖牙反射寒光,粘稠的液体滴落。
未等再有动作,王大姐脑袋一歪,也晕了。
再扔一个水球,激醒王大姐后,刘缘重新问话。
这回老实多了,将刘缘问的话一一道来。
问完话,刘缘挥手敲晕王姓妇女,将其丈夫泼醒后,故技重施。
双方说的都差不多,知晓了真相的刘缘,不理会晕倒的两人,毫不犹豫的将襁褓抱起,起身离开小院。
河边。
刘缘抱着婴儿,站在空无一人的河边,有些发呆。
一阵特殊的香味传来,刘缘鼻尖动了动,顺着香味寻去。
破旧的房屋内,一口凹凸不平的大铁锅,下方有个奇怪的陶罐冒着烈烈火焰,浓郁的蒸汽弥漫,阵阵香味从锅内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