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流县,二道沟。
二道沟为河中支流,河水波光粼粼,蜿蜒流转众多村庄。
刘缘在河边一处芦苇丛旁停下,泛光的纸符围绕在芦苇上空,一圈接一圈的飘荡。
收了纸符,从怀中取出百鬼袋,一缕黑气从袋口飘出,进入芦苇丛下方的水中。
“哗啦啦!”
水底一片泥沙扩散,鱼儿扑腾着跃出水面,争先恐后的逃离这不再安逸的芦苇丛,翻起无数水花。
黑发环绕,女子身影飞出水面,撞的芦苇哗哗作响,怀中紧紧抱着一物,被发丝裹的严严实实,如蚕茧般扭动。
“放这吧。”
刘缘远离水边,指向草地上一处凹陷之地说。
黑发收回,一条三四尺的黑鱼落地,离开了水的身体,在草地上挣扎乱蹦。
刘缘靠在树干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黑鱼一点点远离,向河水方向接近。
在距离水边还有不到十丈的时候,黑鱼已经筋疲力尽,动作变得缓慢。
刘缘上前,几个水球使黑鱼恢复些许气力,看着想继续向河中挣扎的黑鱼,摇了摇头,开口道:
“郭大人,好手段。”
黑鱼不断扭动蹦跳的身子,顿时僵硬。
“郭大人,我都找到你了,还不认命?”
上前两步,刘缘直视黑鱼。
“对了,你现在说不了话。”
说着,拘魂术使出,一道虚幻人影从黑鱼躯体显现,被拉扯到空中,同时,黑鱼失去生命的气息。
“我人身已毁,为何还要如此羞辱于我?”
郭县令愤恨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就是想看看,人变成鱼之后,思维会变成什么样。”刘缘正色回答。
“你!”
郭县令指着刘缘,语气突然便软,哀求道:
“我已落得如此地步,小友可否能饶我一命?在下家中几代为官,这些年来可是积攒不少宝物。如若……”
接下来的话没说,刘缘也知晓他的意思。
“小子一心追求仙道,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倒是想学习一下,郭大人这御妖的手段。”
刘缘摇头,语气坚定的说。
“那块玉牌,是我祖辈无意中得到的,苦心研究多年后,找到了使用方法,如今破碎,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啊!”郭县令叹息。
“郭大人,下辈子还是做条鱼吧,起码鱼不成精的话,不会开口撒谎。”
刘缘转身向前走去,向着身后女子身影挥了挥手。
“我说!在县衙书房有暗格。放了我!啊!…王…会……报仇的……”
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刘缘急忙转身,见女子打了个饱嗝,郭县令的魂魄已经无影无踪。
“刚才他最后说的什么?王?王什么?”刘缘问女子。
女子听着刘缘的话,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脖子向侧歪斜,一抹裂痕出现脖颈之间……
刘缘见状,无奈的拍了下额头,将之收回百鬼袋。
趁着月高风黑,刘缘去了趟七流县县衙,将书房找出的东西放进储物袋,直奔山翠郡城方向。
山翠城,清异司。
刘缘将两县所发生的事,禀报于魏勇山。
“恩,此事郡中已经知晓一些,只是不知具体情况,如今你回来的倒也不算晚。”
魏勇山点头,却有心不在焉的说道。
“魏老,可是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缘见状,稍一犹豫,还是开口问起来。
“何止郡中,对于青云上国的所有修者,甚至百姓来说,算是圣上登基以来,仅有的几件大事了。”
魏勇山目光望向远方,口中轻语。
“难道?圣上?”
刘缘闻言,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想多了,现在还没到那日。罢了,此事许多人已经知晓,老夫便告诉你吧。”
魏勇山摇头轻笑,而后,面露正色,对刘缘说:
“清异司要散了!”
“什么?”
刚松了口气的刘缘,听到此话后,大惊失色。
在清异司这段时间,斩妖除魔,为百姓消除祸害,做任务换功勋,修炼功法,偶尔放松一下,乐在其中。
本来还想多做些任务,多换些术法、灵珠等,待得修为强大后,会一会那野猪妖王,如今……
“三皇子下令,清异司于年底前撤除,妖魔之事交由各地修仙宗门。”
魏勇山见到刘缘的神色,解释着。
“三皇子?圣上呢?前面不是还有两位皇子吗?”
刘缘挠了挠头,不解的问。
“我还有公务要办,就不和你详说了,此番你的功劳不小,尽快把功勋兑换,歇息一下吧,与同道聊聊,这些事自然会知晓的,况且,对于你们来说,也不算坏事。”
魏勇山和刘缘聊了几句后,将他打发走了……
把功勋全部换掉后,刘缘这几日往来与茶楼酒馆间,不时宴请几位同道,与手脚大方的他,相谈甚欢。
客栈中,刘缘靠在椅子上,喝着热茶,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这几天里,倒也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