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缘屏气,背部紧贴墙壁,悄悄的探出半个脑袋,窥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远处,十几个士兵骑着战马,巡视左右,缓缓接近。
枣红色战马,四蹄白火附着。
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士兵身着银色铠甲头盔,手按刀兵,眼眶中,两道幽蓝色火焰显现。
为首者,肩扛大刀,身材魁梧,环顾四周。
刘缘看着这队士兵在向自己躲着的方向接近,身体贴着墙壁,悄悄移动,眼睛四处瞄着,企图能找到躲藏的地方。
眼神忽然一顿,发现对面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门虚掩着!
趁着士兵离得还远,刘缘几个跨步,一个闪身,进入其内,紧紧的关上房门,一动不敢动。
马蹄声逐渐接近,刘缘大气不敢喘,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了,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公子为何深夜闯入我等房中?”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刘缘僵直的转过身。
油灯微弱火苗的映照下,两张苍老的面孔显现眼前,那是一对老夫妇。
老丈头顶微秃,面容和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手里端着一盏油灯,照亮她满脸褶皱的面孔,那一只泛白的眼珠格外明显。
“我走错了!”刘缘说着便要开门离去。
老丈却伸手拦住了他:
“年轻人撒谎可不好。”
仿佛看透了刘缘,老妇人接着话阴森森的说道:
“夜晚可不能随意在外面走动啊!会有阴兵把你抓走的!”
“今日,我们夫妻二人便收留你一晚,在这住下吧。”老妇人自顾自的说着。
不管刘缘是否应声,老丈顺手把门闩插上,示意刘缘跟着自己,向屋内走去。
此时,刘缘也是别无去处,想了一下,暗中警惕着,跟随老丈走去。
一间宽敞的屋子,一张茶桌在中央,四周不规则的摆放七个躺椅。
“这……”
刘缘感到很奇怪。
“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睡不好,就经常在这歇息,其中有四个,是以前给我那几个儿子准备的。”
老丈进屋后,靠在躺椅上,开口解释。
这时,老妇人接口道:
“我们几个儿子,小时候可听话了,天天晚上在这陪着我们。”
说着,老妇人好像怀念着什么,叹了口气。
“不用见外,你和我那小儿子岁数差不多,我呀,看着你仿佛看到了他。自己找一个歇息吧,天晚了。”
老妇人说完,躺在椅子上,吹灭了手中的油灯。
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见两人好似已经歇息了,刘缘在最近的躺椅上坐下,睁着双眼,在黑暗中巡视。
没过多久,借着微弱的月光,双眼便能大致看清屋内的情况。
屋中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夫妻两人静静的靠在躺椅上。
如果这时,用剑斩了他们?不行!如果他们是人怎么办?
就在刘缘胡思乱想之际,老妇人突然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动了几下,然后……
“嘎嘣嘎嘣”
磨牙声?不对!好像是吃东西的声音?
“老婆子啊,有客人在呢,小点声!”
老丈的声音响起。
“哎呀!我给忘了,瞧我这记性!小伙子,打扰你休息了吧?我这眼睛不好,听人说吃萝卜能补补,对了,你吃吗?”
老妇人歉意的说着,同时把手里的东西向前递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借着微弱的月光,刘缘见到老妇人手中,那似胡萝卜的东西,瞳孔一缩,连忙拒绝:
“不用了大娘,我不爱吃萝卜。”
同时捂着肚子起来:“哎呦,肚子不舒服,我去趟茅房。”
说完,弯着腰,装作不舒服的样子,就向着房门走去。
“茅房在后边,正好我也去一趟,跟着我来吧。”老丈突然出声说道。
刘缘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们夫妻两人,躺的椅子正好靠在前后房门边。
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老丈去了后边。
毕竟面对一个,怎么也比两个好解决。
后面是一处小院,一条石子铺设的小路直通茅房。
走到小路中央,老丈一直紧跟着,刘缘手按剑柄,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那老妇人趴在门边,向这里观望着。
没有把握一击对老头造成伤害,纠缠起来不好脱身。翻墙?老丈就在身后,恐怕稍有动作便会有所反应。
先进茅房好好想想办法,毕竟两人现在并没有对自己动手,还有时间。
刘缘琢磨着。
进了茅房,用衣袖捂着鼻子,刘缘思考起来……
“有纸吗?”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
一张镇邪符瞬间出现,贴在从茅坑里伸出的手掌上。
手掌无指,光秃秃的,连同手臂没有一丝血肉。
镇邪符贴在那手掌上,没有反应,只是使得那手掌,慢吞吞的收到了茅坑后面。
一眨眼的功夫,又伸了出来,手上空空,微弱的声音传来:
“还有吗?不够啊!”
刘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