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颇有韵律的弦响,伴随抑扬顿挫的歌声回荡耳畔,白絮如雪花洋洋洒洒而下。
漫天白絮中,一道道无形丝线跳动,似乎随时能将这片白色天地内的一切切割。
躲过一次攻击后,刘缘周身金光泛动,背后一道丈许法相若隐若现,六臂虚抱,将自己全身笼罩。
此翻不似普通音攻,从每片飞舞的棉花之中,刘缘都能察觉淡淡的危机感,棉花所落之处,皆在攻击范围内,无形的力量,随时随地都会从飞絮内袭来。
所幸,棉花飘落速度不算快,距头顶还有些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缘手中拂尘轻拽,将束缚的青年男女挡在两侧,同时一把精巧唢呐入手!
“呜~喔~哦……”
唢呐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如诉如泣,呜呜咽咽,时而铿锵有力,荡气回肠,犹如高山流水,宛转悠扬。
唢呐音一出,两种不同的音律交织,漫天飞絮静止。
紫府内,辽阔无比的水面波涛起伏,滚滚法力送入唢呐,刘缘手指连动,音律扩散开来。
一曲过后,漫天飞絮微微颤抖,两曲过后,飞絮倒卷升空,第三曲刚吹出……
“停,停!不比了,不比了!老夫我认输!”
“吱呀!”
随着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出,漫天飞絮无影无踪,不远处,一间房门缓缓开启。
门内,一位高瘦老头,身前案板上大团棉花翻腾,一手持似弓器具,一手持个木锤,雪花般的飞絮满屋舞动。
檀木榔头,杉木梢;金鸡叫,雪花飘。
这是,在弹棉花?
“师父!”
安静许久的青年男女,这时才开口呼唤。
“老人家用的一手好乐器!”刘缘手中唢呐耍了花,称赞道。
“年轻人,好深厚的法力!”老者放下手中器具,目光转向刘缘手中裂开几道缝隙的唢呐,抱拳道:
“老夫百音殿汤三曲。想必道友刚刚所用的唢呐,就是曾碎尸两万铁骑的乐器了,闻名不如相见,汤某甘拜下风。”
“那次啊?碎了,这个后换的。”随手收起唢呐,刘缘笑着回应。
如今法力太多,全力施展之下,普通法器却是撑不住几个回合了。
“汤道友,可是为了袭击刘某之人出手?”抖了抖手中拂尘,丝线微微勒紧,刘缘看向汤三曲。
“这两个小娃娃是汤某的徒儿,刚出山历练,不懂世事,被有心人蛊惑,还望道友饶我这两个徒儿一命,汤某感激不尽。”汤三曲正色行礼,以示歉意。
“师父!我们没有被人蛊惑,我们是自愿的!这魔头……”
“住口!刘道友实乃大仁大义之辈,休要被世人闲言碎语所扰,你们看看,刘道相貌堂堂,一身正气……”
汤三曲打断两个徒弟的话语,摇头晃脑的背出一大串赞叹之词。
这话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爱听!
刘缘嘴角露出笑容,不着痕迹的扫视四周。
他们的交手,并没有惊扰的镇中百姓,这一小片区域仿佛被剥离了出去,处于另一片空间。
从刚刚的交手来看,汤三曲是武道金丹修为,身体衰老,这种手段非他所能轻易施展。
远处,镇民们热热闹闹,各自忙着自己手中事。
一个小孩嬉笑着奔跑,手中拨浪鼓在撞击发出欢快的声响。
一位中年木匠,坐在店门口制作桌椅,手中器具敲敲打打。
一名靠在街边的乞丐,有气无力的敲着缺牙的破碗。
忙碌的店铺中,掌柜笑呵呵的拨弄算盘,发出一连串清脆响声。
刘缘无法分辨出哪位是真正的高手,这也代表着,对方还有最少一名手段很高深的同伴!
“两个年轻人初入江湖,犯些小错还是可以理解的。刘某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倒是可以放过他们,不过嘛……”刘缘神色不变,慢悠悠的开口。
“不过什么?”汤三曲止住一连串的夸赞之词,连忙问道。
“我这白马,本与另一匹是一对,两马恩恩爱爱十几载,又陪伴刘某多年,如今却被你那徒儿所杀,从此阴阳两相隔,唉!”
刘缘说着,慢步走到另一匹白马身边,温柔的抚摸马头,似乎在安慰它。
白马随着刘缘轻轻抚摸,眼神更灵动了,似哭泣般哀鸣一声,眼中流出一串晶莹泪花。
小和尚微张嘴巴,呆呆的看着刘缘与白马。
“这,这……马死不能不生,还望道友节哀,老夫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两个不懂事的小娃娃,至于这白马,汤某愿用身上之宝赔罪!”汤三曲见状神色一僵,随后歉意的行礼。
“师父!”
两个徒弟见自己的过错,竟须师父用宝物来赔,顿时深感愧疚。
“也罢,初入江湖,刘某就放过他们这次了,唉,我的小白!汤道友,听说你们百音殿精通各种乐器,我就这一个唢呐,还快坏了,您老人家看看,还能修不?”
“这……老夫手上收藏了一把精金紫纹唢呐,还未舍得用一次,若道友不嫌弃的话……”
“小子就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