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海就来敲门了。
“朵姐让我来叫你,现在可以去教她学曲了。”
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金吒,看了李靖一眼,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我也要去!”
李靖终于醒悟过来,昨天让金吒先离开得时候,他为什么那般不情愿了。
李靖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少年的头道:
“小小年纪,想什么呢!你爹这是去赚钱。”
接着凑到金吒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放心,你爹把持的住,绝不会对不起你娘的。”
被戳破心事的金吒顿时觉得尴尬,于是也就没有坚持。
阿海领着李靖来到了最顶层的第六层甲板,上面是个阁楼,符朵朵就住在这里,平常除了天鲲号上的人,外人是不允许上来的。
阿海将李靖引到阁楼的某个房间内,符朵朵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裙袍,将那曲线玲珑的好身材完全遮掩了起来,一头乌黑的青丝用一根玉簪挽在头顶,露出了一段修长的脖颈。
这个房间内布置地异常简洁,一张琴案,两张蒲团,几样乐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只是在阿海离开后,室内只剩下李靖和符朵朵两人,气氛依然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李先生,请坐。”
符朵朵指了指琴案对面的蒲团。
“当不起先生二字。”
李靖在她对面盘膝坐下,笑着说了一句道。
“既然跟你学琴,自然要叫一声先生,我们这就开始吧。”
琴案上已经放了一张琴。
李靖却没有马上开始弹奏,而是沉吟了一下,问了一个符朵朵问题。
“会吹箫吗?”
符朵朵轻咬红唇,淡淡瞟了他一眼。
“会,吹得还不错。”
“如此甚好,那首沧海一声笑,其实更适合琴箫合奏,我一并都教你好了,就不另外加钱了。”
符朵朵眼睛亮了亮。
“我吹还是你吹?”
“你吹,我不会。”
……
接下来的半日时间,两人之间的交流,都仅限于教学演奏之间,没有任何旖旎之处,符朵朵不是新手,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手把手教琴的香艳场面。
事实上,符朵朵在乐器上的造诣,比李靖还高不少,仅仅半天时间,就已经学会了沧海一声笑的乐谱,在李靖准备教她第二首将进酒的时候,一个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小女童,从门外探进了头来,好奇地看了一眼李靖,接着奶声奶气地对符朵朵唤道:
“朵姨,我爹找你有点事。”
“跟你爹说我就过去。”
符朵朵柔声对那小女孩说了一句,接着对李靖点点头道:
“李先生,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明日再继续。”
船到龙门镇,还要两三天的时间,以符朵朵的学习能力,这几天时间绰绰有余了。
李靖笑着说了声好,然后收拾琴具,告辞离开。
出门的时候,只见刚才那小女孩蹦蹦跳跳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开门的是一个斯文俊秀的青年,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不停地咳嗽着。
李靖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青年受了很重的伤,快死的那一种!
走下六层甲板的弦梯,他听到了符朵朵走进另外那个房间的声音,听到她和那个青年男子交谈的声音,房间内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柔柔的,应该是那青年男子的妻子,那个小女孩的母亲。
李靖并没有刻意偷听的意思,但不经意间飘入耳中的几段交谈,让他大致知道了那一家三口的身份。
一个被所有人视为魔头,正被全江湖追杀的蒙冤之人,正带着一家逃亡。
至于是不是真的蒙冤,谁知道呢!
这样一个人,却被符朵朵暗中收留在船上,准备送他到东海,逃亡海外。
或许在那个青年男子的身上,发生过很曲折离奇的事情,放在话本小说中,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故事,是小说中天然的主角。
但李靖没有探究的兴趣,谁又不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每个人的一生如果写下来,都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这个江湖,这个天下,甚至山上世界,每一刻每一分,都有不同的悲欢离合在同时上演着。
他只是没想到,像符朵朵这样一个掉在钱眼里的女人,居然会掺和进这样的事情中而已。
……
下到底层甲板,走回自己的舱房,金吒开门的一瞬间,李靖突然扬了扬眉。
屋内有一道残余的剑气!
就算以他的眼界来看,这道剑气也堪称凌厉了!
“那个老道士来过。”
金吒马上帮他解开了疑惑。
“说是想收我为徒。”
李靖哦了一声,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
李靖过往对自己的儿子修行资质的评价,一直是中等偏上,这个评价不能说他严苛,但也要看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
李靖按照的是昆仑山的标准。
昆仑山是什么地方?
天地间最重要的仙家源流地之一,西北昆仑山,东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