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休要胡言,父皇问你话,心中若有人选要知无不言,再敢打诨当心不用父皇出手,本宫就先治你个欺瞒之罪!”太子满脸威胁的看着李余。
“太子你休要护着这小子,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戏弄咱, 咱不给他亮亮刀子,他还真把咱的宽容当做嚣张的本钱了。”
朱元璋说完冲毛骧道,“还愣着干什么?咱不说你就不知道动手?”
几乎是在朱元璋话音落下的同时,毛骧手中宝刀出鞘,落在了李余脖子上。
冰凉的刀锋让李余浑身一个激灵,而且李余明显感觉到了刀刃几乎要镶嵌进脖颈肉里。
毛骧来真的了。
毛骧用力了。
李余眼睛看向毛骧,只见毛骧全脸中唯一露出来的斗鸡眼中散发着森然的寒芒。
“戏耍我你尚且可活命,但是戏耍陛下,你必死无疑!”
随着毛骧冷厉无情的话从口中吐出,李余只觉得脖颈上刀刃似乎又陷进去了一丝,李余瞪大了眼睛先是看了毛骧一眼,转而又看向了朱元璋和朱标。
“行了,毛骧你退下吧。”朱元璋摆摆手,刀刃从李余脖颈之上挪走。
随着毛骧悄无声息的离开凉亭,亭中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要说朱元璋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只要他想杀的人,哪怕左腿先迈出他都能以此为由杀了他。
但是对于这个屡屡顶撞自己的李余,说实话朱元璋却从没想过杀他,这种感觉很奇怪,方才明明是他示意毛骧动刀的,但是此时心中又对毛骧充满了愤怒,你他娘的我让你动手你就动手,你不会劝劝?
“李余,那天咱听你说过内阁之后,咱夜不能寐,整夜整夜的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总觉得东西就要出来了,可是就差一步。”朱元璋道。
见朱元璋没提动刀子的事,李余也识趣的没提,而经过刚才的事情,李余也不再插科打诨,斟酌了下言辞。
“陛下, 所谓内阁,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个工具而已,就如同种庄稼一般,咱大明的官员都是陛下手中的犁耙、锄头,而内阁则是耕地的牛,陛下是执鞭着,赶牛的人只要挥动着鞭子,牛听话犁出种苗的田沟给它一把草,不听话给它一鞭子,牛不是方向的掌握着,执鞭人才是掌控之人。”
“内阁就是牛,而陛下就是执鞭之人。”李余道。
“好!说的好!咱就是农民工,从小就是农民,咱喜欢当农民,春种一粒粟秋收万粒子,只要咱手里的鞭子不停,再壮实的牛也得怕咱!”朱元璋笑道。
“而且如果鞭子抽着不疼了,咱还可以抡刀子!”朱标接话道。
“哈哈,对,咱儿子说的对,咱们家不仅有鞭子还有刀子。就差听话肯干的老牛了。”
朱元璋说着话,又看向了李余。
“陛下说如果凌汉不离开京城,他会是个入阁的好人选,李余却不以为然。”李余道。
“哦?凌汉不行?”朱元璋疑惑道。
“李余凌御史正直刚毅为何不可入内阁?”朱标也是面露疑惑。
“正因为凌汉正直坚守原则,所以才不能入内阁,所谓内阁之人应该能权衡利弊,均衡天下大事,该是极其理智却又不圆滑之人。”李余道。
“嗯,凌汉有时候不知道变通。”朱元璋点头道。
“李余,如你这般说法,满朝文武还有何人可入内阁?”朱标皱眉看着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