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此时已经彻底明白了,朱元璋为了他儿子是彻底把自己给搁进去了。
现在想抽身,已经晚了。
“这次我冒的风险太大了,一个不注意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余盯着毛骧半天悠悠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把毛骧搞的有些懵比。
“嗯?啥意思?”
李余咬牙切齿,猛然一拍桌子道,“你回去和陛下明说,这次再想赖账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李余还要他把之前该给我的赏赐统统都给我!少一分都不行!”
毛骧嘴角抽了抽,“你别冲我拍桌子,有种你冲陛下。”
“我不敢!所以才冲你拍桌子!”李余大声道。
呃……
毛骧被李余噎的一愣,你特么的好理直气壮啊!
半天后毛骧才叹息着开口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被牵扯进来,有些话还是你自己对陛下说的好。”
“我说有用吗?陛下会听我的?陛下可不是个听人劝的君主。”
李余摆摆手,怪只怪自己之前想的太天真了,在大明朝作为国公的儿子,想要不被牵扯进朝堂,除非真是个傻子,不然就算皇帝不注意你,其他阴谋家也会注意到你。
没有人能真正的独善其身!
听着李余的话,毛骧也是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实话实说,在他看来李余太年轻了,即使陛下要用李余也太早了。
而且牵扯进这么大风波之中,一个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虽然李余一直装疯卖傻,时不时揶揄自己一下。
或许身边都是冰冷的杀人机器,所以毛骧一直把李余这个活人看成子侄,他自然也不想李余牵扯进来。
但是,李余也说了,当今陛下不是个听人劝的人。
“放心,陛下既然让你入局,不会不顾及你安危的。”毛骧拍着李余的肩膀道。
……
另一边。
京城。
这几日整个礼部在王士嘉的安排下,正经历立国以来最繁忙的一次活动。
就连胡维庸也被王士嘉叫来监督了。
礼部尚书跟在胡维庸身边端茶倒水,哪还有一部尚书的威严。
胡维庸看着繁忙的礼部众人,嘴角挂着冷笑。
皇帝这番操作,还真是煞有其事。
若不是他早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太子病危,不死也活不长了。
还真会被皇帝给骗了。
去打探消息的人一波接一波,虽然全都是无功而返,但这也更加说明皇帝有意隐瞒太子的病情。
若是太子无恙,又何必隐瞒呢?
“左丞相,王士嘉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连您都得听他指挥了。”礼部尚书暗戳戳的给胡维庸上眼药。
看了眼礼部尚书,又看了眼宛若大将军一样指挥着众人的王士嘉,胡维庸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
两个争名夺利的小人,互相攻讦,讨好皇帝有什么用?
等太子还朝之日,你们就知道自己今日的所做作为是多么的可笑。
为了一个已死的太子,这般大费周章,费尽心思,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刘尚书可要慎言啊,王侍郎拿的可不是鸡毛,若是你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乌纱帽摘了是小,若是治你个大不敬的罪过,全家都得遭殃啊。”胡维庸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礼部尚书刘崧心头一惊,忙冲着胡维庸感谢道,“多谢丞相提醒,是下官口不择言了。”
胡维庸点点头笑道,“刘大人何必和一个小侍郎计较,王士嘉奉皇命全权处理太子还朝的事情,事情办好比什么都强,你这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凡是出八分力即可,可是王士嘉就不同了,他是这次太子还朝仪仗的负责人,若是有什么纰漏,陛下可是要降罪的。”
“丞相说的是,下官只是看不惯王士嘉小人得志的嘴脸。”刘崧道。
“刘大人好好配合王士嘉就好了,别多想。”
胡维庸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个礼部尚书盯一会儿,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先去忙了。”
闻言刘崧忙恭敬道,“丞相您忙,这里有下官盯着就行。”
“嗯。”
胡维庸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可是就在此时,却见王士嘉手中拿着纸笔迎了上来。
“左丞相,您看看这个依仗,行不?参考的大宋年间,太子还朝的制式,再加上皇上敲城墙上的登天鼓,不逾制,合乎规范。”
这是王士嘉在不逾制的条件下,能想出来的最宏伟最造势的太子还朝仪势了,既满足陛下的要求,又能堵住御史言官们挑刺。
对这个方案,王士嘉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胡维庸淡淡扫了眼王士嘉呈报的方案,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