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驰的动作也的确挺快的,很快离开泗南之后,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
他的信很快就送了回来。
虽然谢芸汐恨封炎恨得要死,但得知唐驰出去寻他,也一直提着心。
唐驰的信送回来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有消息回来了?”谢芸汐急急忙忙赶过来,急切问道。
“是的。”松希点头,手里捏着的那一份,正是唐驰送回来的信。
信已经开过了,刚才他们都已经看过了。
所以现在松希就直接递给了谢芸汐。
“怎么说?”谢芸汐接过信件,一边打开一边问道。
目光非常迅速的一目十行在信件上扫过,草草看了一遍之后,又在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消息。
看完两遍之后,她抬眸问道,“唐驰这信里,是什么意思?”
上面的每一个字,谢芸汐都认得,但是组合在一起,表达的意思,谢芸汐倒也不是不认识。
只是不太确定。
唐驰在信上写着,他沿途打听,打听到了不少消息,比如近来据传有个带着个奶娃的疯子,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
已经经过了好些城镇,或者说,在好些城镇杀过人了。
谢芸汐不太确定地问道,“唐驰的意思难道是……信里所说的这个疯子,就是……封炎?”
松希答道,“很大可能是这个意思。”
谢芸汐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可是……他是怎么确定那是封炎的?”
彦维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信里所说的那个疯子,并不是见人就杀,他杀的那些人,基本都是元老会的爪牙。”
如果说只是杀人的疯子,那还不一定是封炎。
但只杀元老会爪牙的疯子,他们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班昀的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划出了一道线。
“而且他这个方向,直冲北漠而去……”
根本不难猜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他就是冲着漠城去的,或者说,他就是冲着苍冥去的。
“……应该是想给施然报仇吧,总得有事情支撑他继续活下去。”松希说道。
谢芸汐一直都没有说话,此刻,轻轻叹了一声。
“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再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谢芸汐抬手飞快地揩了揩眼角,“我的女儿拼了命也要生下孩子,在最后关头惦记着的事情,也是叫封炎不要殉她。可见,她内心里最重要的想法就是希望封炎能和孩子一起好好活着……”
仅此而已罢了,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想让封炎给她报仇的意思。
但看来她的女儿这深切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松希他们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也不能说阿炎就辜负了施然的心愿。
毕竟,死了总是一了百了。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座府宅的大门紧闭,府里灯火通明。
所有人仿佛都在严阵以待。
表情和眼神里,都不难看出恐慌来。
“您是不是……担忧得有些太过了?不过是一个胡乱杀人的疯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厅堂里,一个年轻男子眉头皱得很紧,目光里满是不解和不以为意。
但是座上的中年男人却是满目凝重,“闭嘴!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冲着我们家来?!”
“父亲您真是多虑了。”年轻男子依旧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行了,我先回院子去了。”
他有一房掳回来的小妾,大抵因为是抢回来的,所以他一直特别喜爱。
而这房小妾最近正好给他生了个孩子,虽然只是个女儿,但他还挺喜欢。
所以他懒得待在这里陪父亲发疯,打算回去看看。
殊不知,就在他从前院厅堂回自己院子之后。
一阵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风……
吹熄了厅堂的烛火,前后也不过就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一直在厅堂里严阵以待的中年男人,忙不迭地对着门外唤着。
“灯怎么熄了!来人!来人!”
但,毫无动静。
这厅堂内外,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可他明明安排了大批的家仆和侍卫,在厅堂周围巡守待命。
现在怎么……毫无动静?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声音里也带上了些颤抖。
“来……来人呐!都去……去哪儿了?”他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朝着厅堂门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