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一切都很好,我们的感情没有出现任何危机,你为什么要——”
季临哽咽住了。
他想为她开脱,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给予她大把大把的财富和爱情,但她总是不知满足,竟然和林迟——
他想到自己那可笑荒唐的副本邀请,觉得命运在无声地嘲弄。
为什么是林迟,为什么是他?
他在古堡副本里花枝招展,引诱她,她也欣然接受了么?
他不敢去想、不愿去想,可是脑子就如同自虐般,一幕又一幕地回放二人间的互动。
温峤纠结许久,他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悲怆,那双黑眸深邃而又空洞,他的身体在颤抖,整个人黯淡无光。
“不然,我们结束?”
她斟酌地提议。
他接受不了,那他们天各一方,好聚好散。
“你之前送我的那些——”
“结束?”季临声线颤抖,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泪水终于滴落,“我们在一起两年,就因为一个林迟,你要跟我结束?”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我没有答应过你,是你一直觉得我们在一起了呀。
温峤想了想,终究没有火上浇油,她拿着纸巾为他擦拭泪痕,甚至还有一丝不用还钱的窃喜:“那你想怎么办呢?”
季临心中充满了苦涩。
是啊,他想怎么办呢,他能怎么办呢?
他根本管不住她的。
“你以后不能和他来往。”
“我不能保证。”
温峤对自己的秉性还是有点了解的,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驳回了。
“一心一意爱一个人很难吗?”季临觉得自己该嘶声竭力不管不顾地发火,可他根本提不起一丝气力,只能空洞地、悲凉地询问。
“……”温峤沉默一会,“我不想爱任何一个人,爱太沉重了,刚好我不会爱。”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坍塌了。
季临死死抓住她的手,想质问她却只能猛地咳嗽几声,他顿了顿,道:“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你根本不爱我吗?一点爱都没有吗?”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凝重,但温峤不得不和他对视,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爱情是没有的,但是看他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她还是稍微地怜爱了。
于是她说:“我当然有过,其实很多个瞬间我都爱你,在你为我弹钢琴的时候,穿着围裙下厨的时候,还有现在——”
她的手附上他的脸颊,在他眼角的伤痕处落下小心翼翼的一吻。
季临怔住了,他从未被她如此珍爱过。
不、不、这些都是假象!她掼会用这副楚楚可怜的皮囊哄骗他,有了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季临难以想象这无穷无尽的痛苦,单单一个念头就够他悲怆欲绝的了。
他默然。
他在衡量,衡量是失去她更为痛苦,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目睹她和别人亲热更为痛苦。
他思考不出来,铺天盖地的悲伤却像一把火,在他心底越烧越旺。
“或许,我们都应该静一静。”温峤看出了他的挣扎,决定松手,“三天之后你再给出答案好吗?如果不想见我的话,直接在光脑上给我发消息。”
——
“就这样?你没给他一巴掌让他受不了就滚?”
灯光昏暗的酒吧,随着激情四射的音乐的起伏,舞池的人们手持杯盏,沉浸在嘈杂而迷离的夜晚。
温峤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和甄珍碰个杯,冰块在威士忌杯壁摇晃,她饮了口酒,回答:“算了,给彼此点体面,他也算我的引路人。”
甄珍凑到她面前,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微表情:“你不伤心?”
“伤心。”
“……?”
“他如果敢让我归还这两年来的一切费用的话,我就要把他的果照发论坛上,让他身败名裂。”
“啧,自古无情女人心。”甄珍在果盘里挑挑拣拣,朝边上的服务员招招手:“麻烦切一盘新鲜的芒果,她爱吃。”
那服务员一双清澈灿烂的眸子在灯光下格外耀眼,温峤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前几天咖啡厅找她要签名的那个少年。
“是你啊。”她勾了勾手,让他过来些,“你兼两份职?”
那少年有些腼腆,但是遇见自己的偶像更多的是兴奋,他耳尖红红的:“我打三份工,因为马上要去联邦大学读书了。”
“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
她如此感叹一句,也就没了兴致,继续撑着下巴看舞池上弹吉他的歌手。
“疑?峤峤,你看他的侧脸是不是和季临有五分像啊?”
甄珍牵着她的手,让她转个角度,柔和渐变的灯光下,不知是微醺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