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仿佛打进了一团棉花里面,心中怒火无从发泄,作势就要起身,却被刘管家拉住了。
刘管家瞥了眼顾西宴,冲一脸不解的何太太摇摇头,“算了吧,他心里未必不比你难受,你何必在这个时候还去刺激他。”
作为言浓的亲外婆,刘管家私心里面自然是护短的,可也许是在病床上面躺了太久,她没有亲眼见证那些不好的事情,只记得在顾家时,顾西宴对言浓的包容和照顾。
而且顾西宴今天这副失态的样子,已经足以说明言浓对他的重要性了,何况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还得看言浓怎么说。
何太太心里却没有刘管家这么豁达,她现在看见顾西宴就觉得火大,但毕竟是在医院里面,她如今冷静下来,也知道不能闹得太过难看,所以还是将火气憋回了肚子里面。
在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言浓就苏醒了过来,不过手术之后人还是有些不清醒,她醒了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一周后,她转入了普通的单人病房,人也完全苏醒过来,只是变得十分沉默。
今天天气不错,刘管家和何太太都想推她出去晒晒太阳,但言浓还是沉默的拒绝了。
何太太在一旁叹气,好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倒是刘管家瞅了眼门外,温声询问:“孩子,顾西宴在外面的,你要见他吗?”
言浓昏迷不醒
的这些天,顾西宴每天都来,前两天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几乎寸步不离,那样矜贵高傲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无比狼狈,最后还是张秘书看不下去,拿了换洗的衣物过来。
刚开始,顾西宴还是不肯离开,还是等言浓出了重症监护室,他才肯收拾自己。
何太太担心他再次伤害或者刺激到言浓,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进病房,还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在病房外面守着。
向来强势的顾西宴,这次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他就守在言浓的病房外面,走廊几乎成了他的另一间办公室,这几天苦了张秘书,公司医院两头跑,时不时的送加急文件过来。
顾西宴向来都是爱干净的且挑剔的,可这几天却跟换了个人似的,极快的适应了在走廊办公,吃喝也在外面。
只要他不进来打扰言浓,何太太也由着他,只是每每进出病房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挖苦顾西宴两句。
顾西宴照单全收,从来不曾有一句反驳。
言浓跟他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她苏醒之后,人变得十分沉默,也从未提起过顾西宴。
何太太暗暗觉得,言浓是不想见顾西宴的,因为顾西宴推了她那一下,才导致言浓病房,不得不紧急进行手术。
她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反正自顾西宴承认他推了言浓之后,就一股脑的全怪在顾西宴头上,总觉得言浓也是应该恨顾西宴
的。
刘管家却看得出来言浓心里的苦。
这些天,顾西宴一直都在外面,她不是聋子,不可能什么都听不见,只是选择了忽视罢了。
但两个人之间闹了矛盾,一直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刘管家才试探的开了口,想看看言浓究竟是什么反应。
但让她失望的是,言浓的反应平淡得近乎冷漠,她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直截了当的摇头拒绝了。
刘管家不禁叹气,也不再劝她什么。
她和何太太在病房陪了言浓一整个下午,病房里一整个下午都是安静的,言浓不说话,何太太和刘管家也沉默的陪着她。
虽然过分安静了些,但也难得安宁。
但这份安宁,却在何太太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被打破。
那时候言浓刚睡下,何太太是去阳台接的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她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阴沉。
刘管家见状,不由问道:“怎么了?”
“秦海潮把我送她的股份,转移给何光了!”何太太一脸懊悔与愤怒,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了。
当初,她想着秦海潮是她的亲生女儿,才大手笔的将星极矿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移给了她,没想到却因此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
苏北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何光肯定早就料到何太太会查到他的头上,所以趁着言浓住院这段时间,先下手为强,打了何太太一个措手不及。
当初何太太费了不少的力气,才
将何光从星极矿业赶了出去,何光走的时候,手里只剩百分之五的股份,如今秦海潮给了他百分之二十,完全可以和何太太平起平坐,他势必会卷土重来。
只是,何太太怎么都想不通,秦海潮拿着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来跟她谈条件拿好处?
反正,秦海潮的身份已经曝光了,双方撕破脸皮的情况,秦海潮仅剩的王牌也就那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