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什么?”秦海潮顿时惊叫了起来。
“王警官,我女儿已经在调解书上签字了,你这是干什么?”何太太一边上前阻拦,一边怒斥。
“秦小姐是另外一宗案子的嫌疑人,并且证据确凿。之前我们已经给传唤过她来警局自首了,但是她一直没有到案,情节十分恶劣!”王警官铁面无私的道。
“咔嚓”一声,秦海潮双手都被拷了起来,她费劲儿挣扎着,求助的冲何太太大喊:“妈,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何太太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理智却告诉她,此时此刻她做再多都是无用功,只能过后再慢慢想办法。
她心疼的看着在王警官钳制下,仍旧不停挣扎的秦海潮,安抚道:“海潮,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先忍一忍。”
得到她的保证,秦海潮却并不心安,仍旧试图挣脱王警官的桎梏,“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没罪,凭什么抓我,你们怎么不去抓她!”
她冲着言浓的方向怒吼着。
“有没有罪,是法律说了算,不是你也不是我说了算。秦海潮,做错了事情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还是你妈妈告诉我的。”言浓无动于衷的看着这场闹剧,神情十分冷漠。
秦海潮听了她的话,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认命了。
言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无心在这里浪费时间,拉着顾西宴便往外走。
走出调解室后,顾西宴去了洗手间。
言浓在律师的陪同在,在大厅等着。
可何太太却怒气冲冲的追了上来,“言浓,我女儿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积攒着浓浓的怨气。
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何太太其实并不讨厌言浓。
可能是言浓的年纪跟秦海潮相当,而且也没有父母,再加上从吴院长那里听说言浓在陆家过得不太好,所以言浓即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何太太也对她有着几分怜惜。
可这份怜惜,在秦海潮与言浓一次又一次的冲突当中,逐渐的被消磨了干净,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她不明白,言浓为何这样得理不饶人,非要将事情做的如此绝!
言浓从何太太怨恨而愤怒的目光中,也大约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
她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喉咙里蔓延着一股难言的苦涩,“何太太,我从来没有害过她,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的麻烦,我只是做出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反击,怎么就叫害她了?”
言浓犀利的反问,何太太无法回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过于失态,“上次在龙华商场的时候,的确是海潮不对,但是我妈已经帮你讨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强词夺理,在言浓听来是如此的可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刘阿姨帮我讨回来了?什么意思?”言浓皱紧了眉头,语气忽的变得急切。
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刘管家曾经找人打过秦海潮的事情。
这老太太,对外人那么好,对自己亲外孙女,却如此冷漠无情!
结果,白做了“好事”,人家正主根本不知道。
何太太心中暗嘲,“我妈在你出事之后,找人教训过海潮。”
“刘阿姨竟然……”言浓震惊于刘管家对她的维护,鼻子不禁一酸,可这短暂的感动只持续了一瞬,就又被何太太倒打一耙的话激怒了。
何太太冷笑:“海潮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好几天都不敢出门见人,她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是她不肯放过我,抛开龙华商场她栽赃我偷东西的事情,我的孩子呢?她害死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一笔又该怎么算?”言浓的情绪瞬间就被何太太的话挑动了起来,可她面上却一片冷漠,唯有眼底暗潮汹涌。
她不明白,何太太这样的体面人,为何这般蛮不讲理。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理解何太太偏袒自己的女儿,可再偏袒也不应该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她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秦海潮,一直都是秦海潮在主动的找她的麻烦,她反击有错吗?
她为自己死掉的孩子,讨回应有的公道,有错吗?
“事情都发生了,你孩子已经回不来了,而且你后面也可以再生的。我们都愿意积极赔偿,你为什么就是得理不饶人呢?”何太太被她眼中的愤怒刺到了,语气不由加重,连带着她平日看谁都温和的双眼,在此刻都显得狰狞了起来。
言浓眼眶有些泛红,小手紧握成拳。
孩子是她这辈子的痛,哪怕以后她再有其他的孩子,也不再是这一个了。
那种血肉被迫从体内剥离的痛处,她毕生难忘,可她的痛在何太太眼中,却是如此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言浓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