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然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她没想到顾西宴会如此绝情,竟然连承认都不肯。
“怎么就不是了呢?”她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扶着肚子站起,十分急切的来到了顾西宴跟前,“顾西宴,这就是你的孩子啊!你说你只承认你自己制造的孩子,这也是你制造的孩子啊,他也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你不能不承认的!”
乔清然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哪怕面对的人是顾西宴,态度依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或许,她以为有肚子里面这个孩子,就可以有恃无恐。
张秘书实在是被她厚颜无耻的话给恶心透了,忍不住打断她,“乔清然,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顾总想要的,是你用下流肮脏的手段偷来的!”
他也是第一次用“下流肮脏”来形容一个女人,但这完全不是诋毁,乔清然配得上这四个字,甚至她的行为早已超出这四个字诠释的范围。
乔清然却对张秘书愤怒讥讽的话语置若罔闻,只直勾勾的盯着顾西宴。
“顾西宴,你说话!这个孩子就是你的,dna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不能不承认,也不能不要他!”她目光里满是偏执,仿佛顾西宴今天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可顾西宴是谁?
他是苏北城上层圈子里,光提起名字,就要抖上三抖的人,乔清然显然还没见识过他真正的手段,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步步紧逼。
“我的孩子我自然是要的。”顾西宴指腹压着仍燃着猩红火点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碎,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乔清然看着他的动作,一点也没被吓到,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那句话,以为他终于要松口了,神色里不禁出现了一丝兴奋与欣喜。
可顾西宴紧接着的话,却如同碾碎冒着火星的烟头一般无情至极,“但你的肚子还不配孕育我的子嗣。”
说完,他转头看向张秘书吩咐,“让医院安排下去,给她拿掉!”
他的语气冷漠到近乎残忍,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这个决定,让张秘书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冷眼扫过乔清然,立马出去安排了。
乔清然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双腿有些发软,立马收起之前有恃无恐的面孔,可怜兮兮的在顾西宴脚边跪了下来。
“顾西宴,不要,不要拿掉我的孩子,我知道我的做法很恶心人,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如果我不自己找出路,我爸爸和继母会把我嫁给陈家小叔的。你知道的,那个老男人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我要是嫁给他,我一辈子都毁了!”她惨兮兮的哭了起来,试图去抓顾西宴的裤脚。
顾西宴一记冷眼扫过,她又讪讪的将手收了回去,只一个劲儿的哭泣。
顾西宴心肠向来冷硬,自然是不吃这一套的。
乔清然人生的好与坏不是他造成的,她却妄图将他拖进泥潭,这对顾西宴而言是绝不容忍的冒犯。
“乔小姐,你的人生不应该由我来买单。”他无动于衷的看向乔清然,这是两人见面之后,他头一次拿正眼看她。
乔清然很年轻,满是泪痕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与天真,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可一个人的眼神,是隐藏不了的,她的眼睛里面,除了野心就只剩孤注一掷的偏执,没有一丝的纯净。
这样的双眼,顾西宴早就在形形色色与他打交道的人当中见过无数遍。
他微微蹙眉,清贵的眉眼中不加掩饰的流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厌烦与不耐。
乔清然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心里有些发苦,也十分难受,可更多的还是他所带来的难堪。
她委屈的咬了咬下唇,神情里浮现了一丝迷茫与无助,“我都有你的孩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负责呢?”
说着,眼泪又无声的滑落了脸颊。
乔清然是真的伤心了,也是真的害怕了,她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今天,哪怕比她计划中的提前了,她也天真的幻想着事情会按照她所料想的发展。
可顾西宴的无情,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现在心里乱极了,迫切的想知道他不要她的理由,也迫切的想为自己寻找到新的出路。
但顾西宴早已没有了耐心回答她可笑的问题,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扫了乔清然一眼,抬腿就往外走。
乔清然见他要走,心里一下就慌了,急切的叫住了他:“言浓呢?你都愿意对言浓负责,为什么对我就不行!”
听到言浓的名字,顾西宴背影一僵,倏地停下了脚步。
乔清然趁机上前,用整个身体挡在了门前,不让他离开。
她喘着粗气,愤怒而不解的迎上了顾西宴深不见底的双眼,“顾西宴,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晚的人不是我,那你也一定知道言浓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你把言浓留在顾家,不是因为她怀着顾绅的遗腹子,而是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