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嫣然已经醒了,见乔先生进来,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柔柔的叫了一声:“爸爸。”
可当她看到他身后的陆严廷时,却立即冷脸扭开了头,赌气道:“你还来干什么?”
乔嫣然这次送来医院及时,虽然有些出血,但经过医生抢救,孩子总算是保了下来。
醒来后,她也从乔太太口中,了解到了她昏迷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订婚宴上的丑闻,虽然不至于传到外面去,但她在这个圈子里面的脸也已经丢完了,这对于从小就众星捧月的乔嫣然而言,是十分致命的打击,她的自尊和骄傲,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写,她知道罪魁祸首不是陆严廷,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迁怒他。
见状,因为订婚宴上的事,对陆严廷同样心有埋怨的乔太太,不悦的扫了眼他后,想了想还是给乔先生使了个眼色,“老公,嫣然这里有严廷照看,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妈吧!”
她知道,眼下乔嫣然虽然在跟陆严廷赌气,但最需要的仍然是他的安慰。
“嗯。”乔先生心领神会,安慰了乔嫣然两句,便和乔太太一起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嫣然,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陆严廷知道她在气头上,耐着性子上前,将她揽入了怀中。
乔嫣然也没真的跟他生气,眼下她身心又正好都是极为脆弱的时候,他一哄她便顺着台阶而下,依恋的抱住了他的腰。
“我哪里都不舒服,特别是心里!”她嗅他身上熟悉的橙子香气,语气里满是委屈。
陆严廷知道她意有所指,闻言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发心,“放心,订婚宴上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先避避风头,等事情过去了,大家也就忘记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安慰她的话,却准确无误的戳在了乔嫣然的肺管子上。
她从来都是天之娇女,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到头来却要她夹起尾巴做人?
乔嫣然原本还算温柔的神色,刹那间变得阴沉起来。
“我凭什么要避避风头?”她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猛地推了陆严廷一下,平日里温柔的嗓音也倏地变得尖锐刺耳,“言浓那个贱人破坏了我们的订婚宴,害得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我才是受害者,我凭什么要躲起来?”
“可是那段视频不一定是……”陆严廷没有被她推开,将她抱得更紧,下意识的想替言浓辩解。
乔嫣然却冷嗤了声将他的话打断,“陆严廷,那天她在门外,她都看见了,除了她没人会录到那段视频!她就是故意放出来的,她想让你跟我都身败名裂!”
陆严廷没有说话,被愤怒左右的乔嫣然,并没有注意到她说出言浓当时就在门外时,陆严廷身体明显变得紧绷,继续自顾自的发泄着:“她怎么这么变态?看到了不躲着就算了,居然还阴险的录了下来,她肯定那个时候就想着怎么报复我们两个了!如果不是我家施压,现在我跟你就没脸做人了!严廷,这次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她死死揪着陆严廷胸前的衬衣,语气近乎癫狂。
“嫣然,你想我怎么做?”陆严廷终于回过神来,他努力的压抑着声线中的颤抖,温柔的询问她的意思,可惨白的脸色,却还是泄漏了他心中几乎快要漫出来的痛苦。
订婚宴上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也太乱了,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个视频到底是怎么来的?
却不想,那天言浓就在门外,她看见了,她看见了他最不堪的一面。
陆严廷的心脏几乎被贯穿,他觉得满身温热的血液都失去了温度,他快要疯了,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的陪在乔嫣然身边。
这样割裂的情绪,死死压迫着他的神经,他紧咬着牙关,双目赤红充血,神情看起来十分可怖。
乔嫣然却毫无察觉,她贴近陆严廷的胸膛,贪恋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神情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阴森森的,“严廷,我不会躲起来的,明明就是她死缠着你不放,故意来我们的订婚宴上闹,害得我差点流产,我才是受害者,她才是应该夹起尾巴做人的那一个!”
陆严廷神色一僵,没有回应,乔嫣然从醒来那一刻便打定了主意,所以根本不在意陆严廷的想法。
此刻,她很累,陆严廷的怀抱对她来说是治愈的良药,她贪恋他的气息与温柔,靠在他怀里没有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顾家老宅。
夜色正浓,今晚气温极低,天空却挂着一轮满月。
言浓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道房门,那道房门紧闭着,有虚浮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
言浓觉得那扇门有些眼熟,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推开,可背后却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先她一步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言浓怔在了原地,透过满月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