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顾西宴向来低调,也极少出席这样的场合,但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他一定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二来是,他头一次带女伴出席,但让人意外的是,他身旁的女伴虽然穿着高定的礼裙,却用厚重的羽绒服裹着,一点也不张扬。
但就是因为不张扬,才在这个女宾都穿的十分清凉的场合,显得格外另类。
现场有苏北的各大媒体,有记者试图上前采访,被顾西宴身边跟随的保镖挡了回去,如果有媒体拍照,也会立即被保镖挡住镜头,必要的时候砸了相机也是有发生过的。
这是顾西宴个人习惯,与顾氏无关的公开活动,他都不接受任何形势的采访和拍摄。
苏北的知名媒体大多都了解这一点,尽管好奇他身旁的女人是谁,但大多还是识趣的没有靠近。
慢慢的,有人上来跟顾西宴寒暄。
顾西宴慢慢被来往的宾客簇拥,成为了今天的主角,大有抢走两位新人风头的趋势。
不远处,陆严廷沉沉的看着这一幕,眼底执拗的红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言浓,可真的看见她与另外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两人不算多亲密,甚至有些疏离,他仍旧不可抑止的愤怒和嫉妒。
“严廷,你在看什么?”乔嫣然察觉到了他的分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言浓挽着顾西宴的臂弯,顾西宴身长如玉,清冷贵气,他身旁的言浓,裹着羽绒服,梳着高马尾,白净透亮的小脸即便没有妆容点缀,依然清丽动人。
尽管不想承认,但言浓和顾西宴站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谐与……般配。
乔嫣然眼底发冷,声音却依然温柔:“你的那位小青梅,在顾绅去世之后,依然留在顾家,听说顾西宴对她还不错,说不定顾家以后就要多个小婶了呢!”
陆严廷看了她一眼,只当没听出她言语中的讽刺,笑道:“言浓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她要是真的傍上了顾西宴,那我倒是应该好好恭喜她。”
乔嫣然善解人意的笑了起来:“世事难料,顾家小叔万一只是玩玩呢?你还是先别恭喜她了,免得她以后被抛弃了,想起来伤心。”
“你说的对。”陆严廷赞同的点头,眼底却掠过了一抹冰凉。
他最后看了言浓一眼,言浓刚好抬头,与他的目光,隔着人群撞了个正着,她迅速收回,似觉得晦气一般,皱紧了眉头。
陆严廷目光黯然,随乔嫣然去了一旁。
乔陆两家的订婚宴,虽然是为了两位新人举办的,但来参加的人也不单一的只是为了祝福新人。
顾西宴极少出席这样的宴会,与顾氏有合作意向的人,都借此机会上来攀谈两句。
顾西宴在外,永远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好沟通,却又适当的保持着冷淡疏离。
他游刃有余的与人交谈,言浓跟在他身边,偶尔也会听两句。
他不是个健谈的人,话不多,但几乎没有废话。
“顾总,以前从来没见过您带女伴出席,不知道这位是?”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一位大腹便便,头顶光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星极矿业的何总。
他被酒色浸染的有些浑浊的双眼,毫不避讳的在言浓身上打量。
旁边的人目光也投注到了言浓身上,她有些不自在,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不耐烦。
这些人打量的目光,或好奇,或轻浮,或者轻蔑,唯独没有尊重。
言浓怀了顾绅孩子的事情,顾家并未公开,也只有陈家人知道。
这些人不知情,大约以为她是顾西宴的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那种。
但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她现在是顾绅的未婚妻,身份没什么值得八卦的。
可让她包括其他人都倍感意外的是,顾西宴竟一字一句的回答了何总:“她是我顾家的人。”
他语气淡淡的,神色却认真严肃,不容置疑。
一时间,大家看向言浓的目光,多了几分尊重与探究。
因为,顾西宴这句话的分量实在太重了。
顾家那些事儿在苏北城并不算新鲜,这个圈子的人几乎都知道顾西宴对血缘亲情十分淡薄,顾家那些私生子女,在他手下就没有一个好过的。
他从不承认除了有正儿八经血缘关系的顾家人,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承认除了他自己以外的顾家人。
这是认可,也是提醒,提醒在场的人,言浓是他顾西宴承认的顾家人,而不是他们所想的随随便便的女人。
何总来自海城,并不知道这些内情,闻言还以为言浓顾西宴的妹妹,打量言浓的双眼更是肆无忌惮:“是我眼拙了,原来是顾小姐啊,今年多大了?有没有谈恋爱?”
众人:“……”
如果他不是星极矿业的老总,大家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朝他翻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