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刺客那儿探听到曹家人被慎武帝收监的消息,我沉默的思考着,一摆手,让陶水将这名刺客给处理了。
问心继续守在了门口,带着满腔仇恨的曹九,打得袁子安几乎只剩了招架之力。
“袁子安,为何要背叛师父?为何要带着别人杀了他们?他是养大你的人呐,那些师兄师姐是疼爱你的手足兄弟啊,你的心是黑的吗?”曹九怒吼着。
“桀桀桀~”袁子安怪笑着,就地滚了几滚,堪堪的躲过了曹九刺来的剑锋,借着廊柱,得以暂时喘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个憨货哪里会懂得?金子,银子,女人,哥哥我现在都有,而你呢?就算让你当年逃过了一死,可现如今,你还不只是个给人看家护院的,恐怕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吧?”
曹九游走着寻找再次出击的机会,“我是看家护院的,难道你不是?你的主子就是扔了两根骨头给你,怎么,尝到肉味了,就忘了自己是条癞皮狗了?狗不光能吃屎,也能啃骨头吃肉。”
“哼,这可不一样。我的主子可是整个大庆朝的主宰,而你的主子今晚一死,你就再次是个孤魂野鬼了,咳咳咳~”袁小安的左手探进腰囊里,先摸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嘴里,接着左手上又多出了两枚小飞镖,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意。
天边又滑过一道闪电,闪了一下曹九的眼睛,袁子安趁机飞身跃到雨幕中,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落下,两枚小飞镖射了出去。
问心击飞出去的长棍,只撞落了一枚,眼看着另一枚就快到曹九的胸前了,问心奔过去,甩着僧袍的大袖子,可躲过了飞镖,却没能避开袁子安的剑,曹九接住了问心,一剑刺出,袁子安的左侧腰腹被刺中了。
陶水冲上去,奋力劈出了一刀,毫无防备的袁子安,脖子被劈开了一半,显然已绝无生之可能了。
我扑向问心,见他的嘴角竟流出了黑血,不好,袁子安的剑上有毒。
“陶水,你进屋去,关上门,我爹娘就交给你和孟代了。”转身对愣神的曹九吼道,“发什么愣?剑上有毒,你把小和尚扶到我背上来,我带他去找广圆大师。”
曹九立马要把问心背到自己的背上,这个家伙咋就分不清轻重呢,“磨叽什么?快扶到我背上啊,你去帮二哥他们,一定要杀了这帮混蛋。”
别看问心的年纪不大,但还是挺重的,这边的廊下是过不去了,我只能从院子中间,冰冷的雨水,就似是被人迎头泼下的,我用力将问心往背上颠了颠,好不容易来到主院禅房前,体力不支的再也支撑不住了,和问心一起倒在了门前,无须我张嘴高喊,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广圆大师,问心中剑了,剑上有毒。”我试图想把问心拉起来,手上却使不上半分力。
广圆大师弯腰将我俩都拎了进去,先在问心的心口处点了几下,又对我说道:“小施主,盘膝坐好,归元守一,灵台空明。”
我盘膝坐定,闭目放空心神,极力的想做到他所说的状态,他一掌抵在了我的后心,我顿时觉得有一股气,不,是有无数股散入到了我的五脏六腑,又窜入了我的四肢,渐渐躁热难耐,持续了片刻,他撤开了手掌。我身上冷湿的感觉没有了,惊奇的睁开眼睛,果然,衣物上还在冒着热气,外面的祆子都快干了,小时候跟着老爸老妈看武侠片,还以为用内力烘干衣物,是假的呢。
这广圆大和尚,绝不是一般人。
“大师,问心中的毒可解吗?”我身上不冷了,忙爬到问心身旁,他的气息已经很弱了。
“老衲这就给他将毒逼出去,还请小施主门外等候。”
“哦,好。”
从我们住的禅院那边传来的打斗声,还在继续,又是几声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我裹紧了身上的祆子,被夹着雨丝的冷风一激,缩着脖子,往墙根下站了站。
也不知这么站着,过了多久,反正膝盖以下都冻僵了,那边的打抖声已经听不到了,广圆老和尚脸色惨白的打开了禅房的门。
“小施主,进来吧。”
“哎。”我扶着墙,刚挪动了一步,便被脚指头尖上的刺痛,疼的呲牙咧嘴的。
广圆看着我的样子,又是僧袍袖动,我刚道完谢,他的嘴角便渗出了血渍,身形还恍了恍,我忙上前扶住了他,“大师,您不必为我如此的。”
“老朽,老而腐朽,如今,老衲已是腐朽的烂木了,又何需惜这一点的残力?”他好像没有悲喜似的,平静如水的话,说的却是如此煞风景的事。
我扶着他坐到蒲团上,伸手揭开桌子上的茶焐子,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倒了一盅茶水,恭敬的递给了他。
他接到手上,“有劳小施主了。”
说完,便低头抿了一口,等抿到第二口时,一口血咳进了茶盅里。
我惊慌的扑上去,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见面如金纸,智慧的眼眸黯然了不少,猛的鼻头发酸,言语哽咽了起来:“广圆大师,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