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杰和马秀秀离开了,老爷爷哈哈的笑了起来,“啊哟,咱家的小皮猴竟也有淑女的一面啊,观之不易哦。”
“爷爷,您就笑吧,我皮厚着呢。”我面色如常,倒是何简和冯恩觉得不可思议的侧目。
来到正堂,老爷子入了主位,我站在了他旁边,何冯二人重新见礼。
“都入座吧,娃儿,你也坐下。”
何冯二人坐在了右手边,我便坐到了左手边。
“冯恩啊,你倒是给老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老爷子也不啰嗦。
“回侯爷,我虽身处市井,但对城主家中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薛家的管家会找到我,还说给我说了一门好亲事。我这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人,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看上我呀?等得知,竟是城主的嫡女时,我就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便去找了我的结义兄长何大哥商量。”
冯恩说着,看了一眼何简,何简笑着接过话,“我听了这事儿,也是觉得不寻常,便让心腹收买了府中的兵甲,这才知道,薛氏已经从城主夫人手中夺了权,而马小姐也被以学规矩为由,软禁在闺房之中。我们哥俩一琢磨,觉得娶了也无妨,于是冯兄弟便对薛家应下了亲事。”
“今天上午,马秀秀刚进了我家的门,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不乐意嫁给我呢。细问之下,才知道,她堂外公威远侯也被他爹给抓起来了,她本来还想着出了那府,可以给您传个信儿,派人来救她娘的,可您被关了,那也就是表明,她娘已无生的可能了,还很可能连您也会搭进去。”
何简又将话接了过去,“于是,我们俩也顾不上酒席了,将宴客的事情交给了他家老仆,我们便商量起了营救的事。那个总兵卞广,平时没少苛刻下属,如今这个大灾的年景里,他还扣着兄弟们的军饷不发,不少兵士都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我只是稍微的鼓动了两句,便一呼百应了。”
“有了兵马之后,我们先去了薛家,将薛家的主子一个都没留,回家接了马秀秀,便赶过来了。”
冯恩说完,老爷子又是一阵的大笑,“好啊,老夫应该谢谢薛氏的,谢谢她,替秀秀选了一个这么重情重义果敢能干的夫君。冯恩呐,听他们说,你也是个读书人,可曾有功名?”
冯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嗐,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勉强中了个童生,可是家财突然之间没了,为了养活自己,撑起这个家,我只能放下书本,跟着冯叔冯婶到处谋生计,之前学的忘了有七之八九了。”
“你和何简拜了把子?”
“是,正儿八经的结义兄弟。”何简抢先回道。
“嗯,我与何大哥一见如故,他待我如亲人,我视之为手足。”
“娃儿,眼下稟州之事,该如何啊?”我吃瓜吃的正香呢,猛然被老爷子给cue到了。
“爷爷,你是咱们的主心骨,不可以偷懒的哦。”
“你可是咱家的智多星,快给爷爷说说你的想法。”
我看看外面的天色,“爷爷,你家智多星快饿扁了。”
“行行,小祖宗,小何,冯恩,走,都吃饭去。”老爷子起身就要往偏厅去。
马秀秀和冯恩以子侄之礼,拜见了我爸妈,按照旧礼的,老妈将带在身上的几件首饰用帕子托住了,送给了他们。
“流亡之中,这些稍显寒酸了,还望侄女侄女婿莫要嫌弃才好。”老妈这文绉绉的话,是说得越来越溜了。
“这些首饰精巧的很,还都是秀秀没见过的花样,咦,舅母,这亮闪闪的是何物啊?”马秀秀看到那些首饰,眼睛都亮了,指着作为吊坠的钻石,惊奇的问道。
“秀秀姐,那是金刚石,不光好看,还结实的很,别的宝石被它的棱边一划,就能切割下来了。”我这根老黄瓜,很不要脸的装着嫩。
“我在《奇石说》中看到过对金刚石的描述,原来它便是这般的光彩夺目的吗?”冯恩也好奇的凑过了脑袋。
“它被匠人切的面越多,就会越炫目多彩,这一颗,算得上是个中极品了。”我笑了笑,补充到。
一旁的何简也伸长了脖子,“容小姐,这玩意儿好弄吗?要是能弄到一批,装在那箭头之上,那岂非无坚不摧?”
“何将军,此种宝石极为难得,可不是我说大话,当今那儿能有上几颗就不得了。”我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何简咂咂嘴,嘟囔着,“乖乖~”
“容舅舅,舅母,这个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马秀秀就要那只步摇推回来。
“别听你妹妹瞎白话,再珍贵不过是人手中的玩物而已,这个是舅舅舅母给你的嫁妆,你妹妹的那一份,我们给留着呢。”老妈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