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在意……”
不过,无论皇宫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让柔福公主这么恐惧,甚至,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拿出来对付沈月灵,但可惜的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介意,把这皇宫如后世般,变成一个博物馆,让那金銮殿上的龙椅变得谁都可以来坐一坐。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紧跟着,叶平将柔福公主之事抛诸脑后,向沈月灵笑道。
“陛下不是罚了你禁足吗?”
沈月灵闻言,有些紧张的看着叶平,道。
“既然是因为抗旨罚的禁足,那么,也不在意多抗旨一次。”
叶平漠然一笑。
禁足?
开什么玩笑,都撕破脸了,他要是还在意宣和帝的旨意,那就真的是个笑话了!
而且,看这风雪的架势,他又怎么可能做到禁足不出?!
“我们去哪里?”
沈月灵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叶平疑惑发问。
“蒲柳巷。”
叶平轻笑道。
沈月灵一阵无言,半晌后,道:“能想起带一个女孩儿去那里的,怕是也只有你了。”
“若是我一个人去,你岂不是更不放心。”叶平朗声笑道。
沈月灵苦笑连连,别说,叶平这话,还真的是很有道理,若叶平自己去了,她倒是真的不放心。
不过,她倒不是担心叶平会做什么,而是很担心,蒲柳巷的那些花魁姐儿们,会对叶平做什么。
那些女孩儿的目光,她可是亲眼看到过,一个个的,看起来就像是恨不能把叶平吞进肚子里一样。
片刻后,叶平便带着沈月灵,一马二人,向蒲柳巷赶去。
风雪飘飘,临安城中,银装素裹,这一派冰雪世界的北国风光,煞是动人。
只是,街边巷陌里面,那一具具正被人往外拖出,装在板车上,送去城外的伏尸,实在是叫人没有欣赏这片美景的兴致。
“民生多艰……只是,为何便无人理会他们,难道,他们便不是人,他们的命,便不是命吗?”
沈月灵也没了一开始和叶平穿行在风雪中的兴奋和开怀,喃喃道,眼中满是不忍。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都是人族,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一张嘴的人,可是,其他人却是能够漠然看着他们就这样倒毙在了风雪之中,却根本不加以理会。
甚至,这些倒毙路畔的伏尸,连送去义庄,得到一口薄棺安葬的资格都没有,要被尽数送去城外的乱葬岗,丢弃在那里,任由风雪垂落,将他们掩盖,或者,成为风雪天中,饥肠辘辘,没有食物的野狗和野兽的腹中餐。
“怎么会没人管?有人管的,户部说了,他们在城外搭设了帐篷和粥棚!”
叶平轻笑,淡淡道。
只是,他虽然在笑,可是,他的声音却冷得让人透体冰寒。
沈月灵缄默,她知道,叶平这话是反讽,是在嘲弄。
临安城外,哪里有什么帐篷和粥棚,那里空空荡荡,只有无尽的风雪。
若非如此,这些流民饿殍,怎么会愿意跑进临安城中,挤在那有一丝丝热气冒出的下水道旁取暖?
但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无法理解。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临安,是天玄帝国的首都,是首善之地!
可这里的善,在何处?
宣和帝的仁,又在哪里?
他的慈悲,又在哪里?
为什么,他宁可纠缠叶平,也不愿意,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儿米粒,让这些流民饿殍们活下去?
难道,这些便真的不算是人吗?!
而这样的事情,除了临安城之外,又有多少地方,在发生着相同的一幕?!
心事重重中,两个人很快便来到了蒲柳巷内。
白日里的蒲柳巷,按照常理而言,都是冷冷清清,但今日,却是分外的热闹,诸多花魁姐儿,都穿着厚厚绒绒的貂裘,正在雪地里玩耍,有人的手里,甚至还持着一些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鲜花,仿佛不是人间女子,而是广寒仙子。
不仅如此,更有人,将桌案搬到了雪地中,正在奋笔疾书着什么,一群妙龄女孩儿,正望着那人写下的东西,在哈着热气,搓着手,笑嘻嘻的说笑着什么。
如果说,风雪中的外面,是地狱!
那么毋庸置疑,此间,便是天堂!
沈月灵觉得心头堵地厉害,压抑地难受!
而且,她不理解,叶平为何要带她来这里,难道,是与这些花魁姐儿一起打雪仗吗?
“呀,叶大人,你来了!”
而在这时,正在桌案旁,奋笔疾书的樱雪抬起头,看着叶平,欣喜道。
“樱雪姐姐,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平先下马,然后牵着沈月灵的手,让她从马鞍上跳下后,望着樱雪,笑问道。
“姐妹们都很热情,都捐出了不少的体己钱,尤其是怡红院的探春妹妹,听说这是叶大人的意思后,更是将这段时日积攒的钱财都拿了出来!”
樱雪闻声,拿起一本册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