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奴家方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认的人,这首诗,一定不能少了奴家的……”
“不知道叶大人此刻是否有才思,若是暂时没有,不如奴家来为您弹奏一曲。”
“叶大人,不妨随奴家去楼中坐坐,酒茶一应俱全,奴家的琴技也很不错,还吹得一手好箫,请叶大人品鉴。”
刹那间,一群莺莺燕燕,裹挟着浓烈的香风,顷刻间便将叶平所在的位置淹没,一个个眼眸中如有繁星闪烁,一眨一动间,秋水流波,动人之人,让人身体都麻了,魂魄也酥了……
有那大胆些的,已是拿着琴,盘膝坐下,轻捻复拢,琴音淙淙,曼妙而出。
而当她低头时,那胸前白腻,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这琴真大,不,这琴真白,还不对,这琴真深……
那画面,看得一众赶来的值夜者们,艳羡不已,恨不能取叶平而代之。
“哼,一群眼皮子浅的,你们眼里,便只有叶大人,就没有我这个李宗师了吗?”
李淳风也是闷哼一声,有些不爽的向一众姐儿道。
“呀,李宗师您吃醋了呀?这样好了,您也拿一首好诗词出来,奴家保证,马上就投您怀里。”
“嘻嘻,对啊,只要李宗师您写得出叶大人般的好词句,让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一众姐儿听到这话,笑吟吟的探出葱段般白皙修长的手指头,划过李淳风的胸口,笑吟吟的调笑道。
她们很了解李淳风,别看是不灭宗师,可对她们这些姐儿,却很是包容,开得起玩笑,受得起促狭。
“滚滚滚!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水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以后,这蒲柳巷便没有我李淳风的立足之地了……”
李淳风听到这些话,佯做生气的样子,冲一群姐儿挥了挥手,长吁短叹一番后,期待的看着叶平,搓着手,笑吟吟道:“叶平,这些姐儿们可都等着呢,别让她们失望,否则的话,小心你以后来蒲柳巷,被各家拒绝接客,揍得满头是包。”
“叶平定不让诸位姐姐失望。”
叶平闻声,向着一众莺莺燕燕,笑吟吟一抱拳,双眸微眯,沉吟起来。
刹那间,场内静寂一片,原本喧嚣的一众青楼姐儿,尽皆做捧心状,紧张兮兮的看着叶平,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打扰了叶平的才思。
李淳风也是笑吟吟的望着叶平,想知道,他此番会有什么大作。
不过,在他想来,叶平这临时之下,应当做不出什么好诗词,毕竟,绝句从来天上有,人间拿的几回闻,只有妙手偶得之的份儿,哪里会常常泉涌如尿崩?
哪怕是江陵这位靖安司司丞,此刻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平,想看看自己这位属下,是否真有那么好的诗词才思。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而就在这时,叶平忽然仰起头,双手负在背后,望着头顶明月,一字一句,缓缓道。
一声一句落下,场内顷刻间,静寂一片,一名名青楼姐儿,尽数垂下了头,不言不语,连那之前为叶平弹曲儿的,此刻都双手放在琴弦之上,一动不动。
“这短句,是不好吗?怎地这些姐儿们都没了动静,连声彩都没有……”
一名值夜者闻声,抬起胳膊,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同伴,压低声音询问道。
“不好?你懂个屁,闭嘴!”
但不等同伴开口,李淳风便扫过来,怒声喝骂道。
“呜呜……”
“蒲柳巷中,一众浮萍柳絮,拜谢叶大人此首短句。”
“叶大人,当真乃我等的知音。”
而就在这时,那些静寂下来的青楼姐儿,一个个掩面啜泣,珠泪涟涟。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是啊,倘若有的选择,她们谁愿在这蒲柳巷中,年年岁岁,花开花落,身不由己,诸多一切,只赖东主一人。
若是有的选择,她们谁人不愿,烂漫山花插满头,莫要询问奴家去处。
这短短八句,寥寥四十四字,道尽了她们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份辛酸和苦水。
几乎都让人觉得,叶平是钻进了她们的肚子里,看到了她们藏着的那些心事,拿笔一点一点儿临摹了出来。
偌大一座蒲柳巷,此时此刻,啜泣声不绝于耳,无数青楼勾栏的姐儿们,双眼已是红彤彤的,但那看向叶平的目光,却尽皆带着崇拜、迷恋和依赖!
这世上,与她们而言,东主常见,知音,却是难觅!
而叶平,正是他们的知音。
“从今往后,这小子,无论是去天玄,不,这天下的任何一处青楼勾栏,都无需花费片缕了……”
李淳风取来纸笔,抄录下了叶平这一词一句后,轻叹喃喃。
“奴家明月楼的大门,永远为大人您敞开,哪怕您只是进来坐坐,喝一杯茶,便是奴家三世修来的福分。”
“落梅阁中,永远有大人您的座位,只要您来时,茶正香,酒正温,歌正好,兴正浓……”
“听雪斋中,樱雪的门,从此以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