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爷,您可有几天没来了,含香姑娘每日想你想的连觉都睡不着,院子里的姑娘打趣说曹大爷您不要她了,我看到她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呢……”
小伙子一看到曹铁山,堆着满脸的笑,热络道。
“其实,我不常来的……”
曹铁山满脸尴尬,看着叶平,解释了一句。
“我信你。”
叶平微笑着点了点头,嘴角却抽了抽。
他又不是没见过曹铁山的记忆,这家伙的那几根花花肠子,他了如指掌。
曹铁山的确不常来这怡红院,他只是把这里当成了家而已!
“没良心的,你都五天没来看我了……”
而就在这时,沿着小院中,传来一声娇呼,紧跟着,一个身段丰满的女子,摇着手帕,带着一股浓烈的香风,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乳燕投怀般,一头扎进了曹铁山的怀里。
“五天,曹大哥果然不常来……”
叶平闻声,向着曹铁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笑吟吟道。
他现在算是明白,曹铁山为什么到了如今,都没有成家立业,连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原来是把钱都花在了这里。
曹铁山挠了挠头,除了尴尬发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咱们勾栏吧?”
还是含香这等风月场里打滚的人,最是善于化解人的尴尬,闻声后,看着叶平,笑呵呵道。
“这位是我的恩公,今日来这里,便是请他,你可得帮我伺候好了。”曹铁山笑着点点头。
“铁山的恩公,便是含香的恩公,恩公在上,请受奴家一拜!”
含香一听这话,立刻屈膝,向着叶平盈盈一礼。
“哈哈,算你有些良心,没白疼你那么久。”曹铁山见自己的话都被拆穿了,索性也不再伪装什么,朝着含香丰润的后臀拍了一把,笑道:“我听说院里的嬷嬷新进了几位清倌人,你找一个姿容出众的,今晚来陪恩公。”
“这还用你说,二熊把消息带来的时候,我便挑好了,是这回来的妹妹里面最出众的一个,就跟这海棠花的花骨朵一样……”含香伸出手指头,点了曹铁山的脑袋一下,笑吟吟的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恩公,来,看看奴家的眼光如何。”
倒是要看看,这海棠花花骨朵一样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
叶平被含香的话也升起了好奇,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后,道:“姐姐叫恩公太客套了,随铁山大哥,叫我叶老弟就行。”
“好,叶公子这边请。”
含香自然不会真的喊叶平老弟,笑眯眯的带着叶平等人,去了旁边的小院。
怡红院,算是勾栏里面颇为出众的,没有楼宇,但有四座别院,养着七八名姑娘,而且布置看起来也算清幽,不仅有海棠花,还有修竹,腊梅,可见曹铁山还是有点儿审美的。
含香为叶平和曹铁山等人选择的,是最靠里的一个别院,安静,雅致。
别院的房门敞着,只是用薄薄彩纱挡着,随风飘曳间,依稀能看到,两个女孩儿正在屋子里坐着布置酒菜。
不仅如此,旁边还放了一把瑶琴,平添了几分文雅气息。
“怎么,你竟是学会弹琴了?”
曹铁山眼尖,看到瑶琴,不禁讶异的看了含香一眼。
世人所谓的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说的青楼花魁和教坊司中的官伎罢了,如这等勾栏里面的女子,往往都是没有这种才艺的,顶多便是如含香般,嘴乖巧伶俐一些,说点儿知冷知热的甜言蜜语。
倘若是有这等才艺的,往往都会被青楼和教坊司招揽走。
毕竟,这是一个乱世,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学那些换不来饭吃的东西。
曹铁山常听含香说起,她要学一些这等才艺,谋求去青楼或者教坊司,这样一来,便能多赚些银钱,是以看到瑶琴,便以为含香是学艺有成,已能够拿出来见客人了。
“奴家哪有这样的本事,这是今夜伺候叶公子的元春妹妹带来的!元春妹妹本是要被丝音坊买了做花魁的,但谁成想,丝音坊前几日竟是被地窟妖兽一场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其他家青楼觉得是她们冲撞了霉头,不吉利,便便宜了我家嬷嬷,用五十两的价格买了过来。嬷嬷本是打算把这位妹妹好好养起来,看能不能打出怡红院的名声,是我好说歹说,才说服嬷嬷,把她带来的……”
含香白了曹铁山一眼,笑吟吟解释道。
“叶老弟是个文雅的人,的确是这般人儿才配得上。放心,今晚给的打赏,绝对让你家嬷嬷满意!”
曹铁山满意点了点头,冲着含香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玩味道。
他焉能不知道,含香说了这么多的难,所为的,不过是希望他能多给些银钱罢了。
“我是那么贪钱的人吗?没来由得让叶公子笑话……”
含香轻笑着捶打了下曹铁山的胳膊,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愈发灿烂,显然等的就是这句话。
屋子里四角都焚着香炉,淡淡的甜腻味道,充盈呼吸,让人一进来,便不由觉得心神松快了几分。
除了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