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下了公交,沿着路走了几步,然后抬头看向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眼前是H市的地标建筑之一,云鼎大厦。
大厦分为两栋主楼和一栋副楼。副楼占地广阔,总共六层,是H市最繁华的购物中心;主楼是写字楼,中间以廊桥相接,直入云霄,有上百家知名企业的总部或分部都云集于此。
祁焱从写字楼方向的入口进入大厅,停在导览地图前看了会儿,乘坐电梯上了三十四楼。
“你好,”他走到前台,说:“我想见你们总经理。”
这是一家名为“风火长安”的安保公司,前台是一位二十六七岁的短发女青年,练过四年泰拳,胳膊上线条健美。
突然投下一片阴影的时候她正在给自己的拳套涂油养护,抬起头正好和祁焱的眼睛对上,愣了愣,然后放下拳套,慢慢挺直了脊背:“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预约一般是不能……我需要先打电话问一下。”
“好。告诉她我姓祁。”
前台拨通了电话,用手挡住话筒低声说明了情况,中途又抬头看了祁焱一眼,“……他说他姓祁。对,嗯,好的,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后前台明显热情了一些,但身体还是紧绷的,“祁先生麻烦您稍等一下,马上就有人过来带您去见肆总。”
祁焱点点头,转身打量起四周。
这家安保公司的接待区域很宽敞,装修高级内敛,透着股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精英感和严肃氛围,旁边还有一道通往楼上的螺旋楼梯,看起来这两层都属于他们公司。
没过多久,楼梯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前台惊讶地发现下来的竟然不是助理而是老板本人,赶紧站起来打了个招呼,“肆总好。”
来人冲她略一点头,目光一转就落在了祁焱身上,似乎不敢相信,紧接着便欣喜若狂:“小七!”
祁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颔首道:“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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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肆风将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又亲自倒了杯白开水放在他手边,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听说有个姓祁的一看就练过的年青人指名道姓要见我,我就猜到应该是你,但又觉得不可能,这都多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上次联系到你还是两年前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刚回来没多久。” 祁焱捏住杯柄将茶杯托在掌心,垂眼看了看蒸腾的热气,然后说:”我去了你之前给我的地址,门卫说你搬走了,让我直接在网上搜公司名字就能找到,接着就找到了这里。”
“是搬了,那边位置偏不方便,去年就搬到了这儿,租了上下两层,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祁焱老实道,“看起来很气派。”
“哈哈哈,不气派怎么能唬人呢,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门面,越气派客户越愿意掏钱。”
肆风顿了顿,看向祁焱的眼睛,“以我们俩的交情,虚话也不用多说。你这次来找我是叙旧还是?”
“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帮忙。”
肆风立刻严肃起来,“你说。”
“我需要一个合法的新身份,还有一份工作。”
“没问题。身份要什么名字?”
“祁焱,三个火的焱。”
肆风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你现在有手机吗?”
“没有。”
肆风打开门,招来一个助理,仔细嘱咐几句后又关上门走进来,想了想还是问道:“国外来的麻烦?”
“嗯。”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又补充道,“暂时已经解决了,后面如果需要帮忙,我会说的。”
肆风看起来有些无奈,“就怕你小子还像以前一样死倔。别的地方我不敢说,最起码在H市这一亩三分地,你四姐要护住你绝对没问题。”
祁焱眼底闪过一抹暖意,抬起杯子将已经半温的白开水一饮而尽。“你跟老头子还有联系吗?”放下茶杯后他问。
“有,怎么没有。”肆风撩了撩头发,征询过祁焱的意见后点燃了一根烟,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半,一口烟幽幽吐了出去,然后回过头道:“他毕竟根基深,人脉广阔,安保这行黑白两道都得打点交道,有这个关系总比没这个关系好。要是没有老头,我这公司还不一定能发展的这么快呢。”
她又往外吐了口烟,然后说:“你还记得小八吧。”
“嗯。他还活着?”
“活的好着呢。他认了老头子当干爹,还起了个名字,叫王天獒。藏獒的獒。”
肆风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想当风,你想当火,他想当狗——也是,跟着老头子混,不像狗一样听话怎么行。老头子对他信任得很,听说是真拿他当半个儿子待的,以后家产估计也要留给他,那可是H市的大半个地下王国呢。”
“也挺好,”她说,“缺德事做多了没有亲生子女,半路上捡个孝顺儿子,如他所愿了。”
一根烟抽完,门正好被敲响,助理走了进来,递过来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