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疲惫,未做休整,直接北上,恐怕不是建奴的对手。”
“大人,陈先生所言极是。清军势大,理当据城坚守,休养生息,而不是孤军北上,此举于大局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损兵折将。”
文世辅一旁附声陈子龙,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这个王泰,有时候做事极其隐忍,有时候却是性烈如火,一发不可收拾。而在对待建奴入侵一事上,王泰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寸步不让。
济南一战,松锦之战,王泰从来都是主动请缨,这一次建奴入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王泰知道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或者说,绝难忍让,绝难忍受!
果然,王泰面色阴沉,开始了他的愤慨。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王泰厉声斥道,怒气勃发。
“鞑子烧杀抢掠,百姓水深火热,朝廷望眼欲穿,我军虽然疲惫,鞑子照样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我大明之地,百姓受苦,流离失所,本官又岂能坐视鞑子禽兽不如,残害百姓!既然如此,又要我们这些军人何用?”
军人者,生来保家卫国!坐视不理百姓死活,罔顾敌人侵入边境,任其在己方土地上行凶作恶,那还算什么军人,连男人都不是。
“人畜”!
建奴掳掠大明百姓,对待其犹如畜生,那些被掳掠北去的人们,遭遇的苦难生不如死,自杀者不计其数。无论如何,也要挥军北上,和清军大战一场,抢回被掳掠的大明百姓。
“大人,怕就怕大人挥兵北上,到时候清军已经离开。那个时候,大人又何去何从?大人肆意妄为,跋扈之名已经传遍朝野,一旦被朝廷抓获,大人的下场,恐怕很惨。”
陈子龙看了一眼曹变蛟,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大人,朝廷对你已经起了猜忌之心,挥军北上
,就让小人和众兄弟代劳吧!”
李定国年少气盛,主动请缨。
“听调不听宣,杀鞑子而已,谁敢动大人分毫,我就率众兄弟杀进京城,把紫禁城给夺下来!”
受了冤枉的赵应贵目露凶光,怒火攻心。
堂堂朝廷,一国之君,连好坏都分不清,乾坤独断的魄力都没有,何必敬畏?
曹变蛟目露惊诧之色,他看着一旁心思各异的众人,不由得心惊肉跳。
今时不比往日,朝廷对王泰,尤其是崇祯皇帝对王泰,已经是猜忌连连。王泰北上对抗建奴,一旦被召回京师,很可能身不由己。
“大人,你是皇亲国戚,大明臣子,做事可要三思啊!”
曹变蛟五味杂陈,忍不住脱口而出,规劝起王泰来。
如果连王泰都对朝廷起了二心,那么内忧外患的大明朝,可真是完了。
“做事三思?”
赵应贵冷冷哼了一声,接上了话题。
“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无论是济南一战,还是关外的大战,大人从来都是主动请缨,麾下将士死伤无数。我这个山东总兵被藩王陷害,最后却要我人头落地。好圣明的天子,好公正无私的朝臣啊!”
曹变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王泰虽然青云直上,官运亨通,但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更兼血战连连,走一步,却都被掣肘。这样的境遇,尤其是赵应贵一事,打压王泰,已经是昭然若揭。
“大人,山西副总兵赵志正在外求见!”
军士进来禀报,随即赵志正满身大汗走了进来。
“赵志正,你不在山西,跑到河南来,所为何事?”
赵应贵喜不自禁,大声问了出来。
论资排辈,这个赵志正还是他本家的叔伯一级,不过赵应贵久为上官,大家年纪相仿,平时都是以兄弟相称。
“大人,你没有事,我这心里,也就安心了!”
赵志正也是惊喜交加,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赵应贵。
公然窝藏朝廷钦犯,这个王泰王大人,果然是忠肝义胆、胆大包天。
“先说正事,咱们稍后再叙。”
赵应贵赶紧让开,回到一旁。
“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相禀!”
闲话少叙,赵志正看了看堂中众人,犹犹豫豫。
“赵志正,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遮遮掩掩。”
王泰摆摆手,赵志正赶紧上前,拿出一封书信,放在了桌上。
王泰拿起书信,看了片刻,把书信递给了一旁的陈子龙。
陈子龙拿起书信一看,眉毛不由得一扬。
看来,王泰已经有了行军的统筹安排。
“传令诸军,怀庆卫、河南卫、宣武卫、睢阳卫、汝宁卫尽快集结,派人通知张元平,准备挥军北上,不得迁延!”
王泰看了看赵志正,目光炯炯。
“赵志正,你马上回山西,和田志统领山西兵马,十日后在京师冀州和大军会师,不得延误!”
赵志正抱拳领命,王泰看着堂中众将领,面色凝重。
“众位兄弟,下去集结兵马,三日后出兵,本官亲自统兵,大军直奔冀州,与鞑子决战!”
众人领命退去,王泰拿起书信,有些出神。
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