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到处都是焦黑的土石和小坑,尸体血肉模糊,残肢断体、人体器官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的喊叫声,死尸累累,伤者在血泊之中呻吟蠕动,直如人间地狱。
“怎么会这样? 这些明狗,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火器?”
阿济格站在前寨的一处高地,看着眼前惨烈血腥,血肉横飞的惨烈情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只是短短片刻过去,清军至少损失了五六百人马!
明军的反抗,怎么会如此凶猛,比原来更厉害?
他一时都有些恍惚,不知道到底是应该继续进攻还是停止。
阿济格正在目瞪口呆,山坡上的明军,又开始了火炮打击。
“装填弹药!”
“举枪,瞄准!”
两千火铳兵排成三排,齐齐举起手里的火铳,装填弹药,跟着瞄准。
“射击!”
郑二一声令下,旗官手中的红旗重重落下,白色的烟墙跟着腾起。
第一排刚射完,第二排火铳兵立即递上装填好弹药的火铳,同时接过第一排火铳兵打过的火铳,递给第三排的火铳兵,同时接过他们手里装填完毕的火铳。
而第一排的火铳兵,开始了第二轮的射击,周而复始,没有停歇,连绵不断。
火铳比火炮射击更加密集,也更加准确,清军一片片被打翻在地,血肉模糊,硝烟弥漫,刺鼻的硝烟味和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几乎不能呼啸。
那些躲在射击死角的清军,良久不敢抬起头来。上面的明军不时扔下震天雷,让清军胆战心惊,再也不敢继续向上。
“明军的火器,怎么这么凶猛?”
“看样子,明军好像不止一千人,看样子有三四千!”
阿济格身旁的清军将领心惊之余,议论纷纷。
清军将领们的话,让阿济格心头也是一惊。
难道说,这是明军的阴谋诡计,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阿济格正在心惊胆战,突然,旁边的蒙古将领大声喊了起来。
“明军的火炮!”
阿济格抬起头来,向着中寨的半山腰看去,只见一些明军炮手正在装填弹药,看那火炮炮口的方向,正对着前寨。
“明军在干什么?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山上,火炮有用吗?”
实心铁球在平地上借助弹跳杀伤对方,霰弹则是因为距离太近,不过两三百步,而有缺陷。
现在,一里半的位置,明军发炮,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太过浪费吗?
尽管如此,阿济格等人还是藏在了一处山坡后,以防万一。
“开炮!”
几门火炮一起开火,浓烈的烟雾腾起,炮声震耳欲聋,巨大的炮弹在空中飞舞,呼啸着纷纷落入了前寨。
一颗炮弹落地,刚好落在一群清军人群中,就在清军们心神不定时,炮弹忽然爆炸,弹片凌空飞舞,六七名清军被炸翻,带来一片腥风血雨,还有痛苦的惨叫。
另外两颗开花弹炸的土石纷飞,炸死打伤清军数人,即便是四五米外也不能躲避。
中寨的山坡上,火铳连绵不绝,清军死伤累累,鲜血汇成了小溪,向着低处流去,所经之处一片殷红。
阿济格看到,仓皇撤退的清军人群中,博洛忽然重重摔倒,一动不动。
卫士们把他抬了下来,阿济格才发现,博洛背后都是血窟窿,已经咽气。
“撤兵!”
阿济格大声呐喊,旁边的清军将领赶紧带人上去传达军令。
令旗挥下,鸣金收兵声传来,清军纷纷脱离了战场,向后退去。
“追击!”
明军从山上开始向下追击,震天雷在空中飞舞,弹丸织成雨网,退军的路上,一批又一批的清军被打翻,被炸翻,被刺死,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没有火器,骑兵无法施展,前寨的清军,包括将领们,人人都是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潮水已经淹没了海道,没有了退路,面对如潮而来的明军,他们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即便是他们无所畏惧,但形势比人强,想要和明军火器对决,似乎没有半点取胜的把握。
看这些明军的数量,不用问,这是一个圈套。
四五千的明军,如此犀利的火器,扮猪吃老虎,这是要把清军包饺子啊!
弓箭手们还在负隅顽抗,他们躲在山石等隐蔽处,拼命发箭,可以看到,不时有明军被他们射倒,但回复他们的,往往是对方更加凶猛的火器还击,尤其是震天雷,往往飞来十几个,弓箭手们就崩溃了。
没有火炮,死伤累累的弓箭手怎么对付对方数千的火器攻击。往往弓箭手还在奋勇抵抗,那些汉军火铳兵首先崩溃了。
他们的火绳枪发射慢不说,还不时受到海风的影响,再加上人数又少于对方,在对方火炮的狂轰滥炸下,排铳射击下,他们惊慌失措,开始疯狂逃窜。
“回来!你们这些杂种!”
满洲将领们大声喝骂,刀砍枪刺,但汉军旗众还是如惊惶的兔子一样,嘴里狂呼乱叫着,潮水般向后溃去。
近千的汉军旗首先崩溃,本就死伤惨重的清军大阵瞬间塌陷,这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