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事有余。
文世辅的心里,莫名冒出这一句话来。
“洪大人,此次国战,朝廷托付于你,天子托付于你。还望你带领我大明精锐,早日击溃建奴,告慰天子,以报圣恩。”
正七品的兵部职方主事马绍愉,此次援锦的督军之一,年过半百的白脸胖子,说话声音柔和,顾盼自得。
和他相比,身挂兵部尚书头衔的蓟辽总督洪承畴,朝廷二品大员,此刻态度谦恭,却似马绍愉的下属一般。
“洪大人,师老饷匮,我十三万九边精锐云集于此,只为驰援锦州,早日灭了建奴的朝食。洪大人久经沙场,任重道远,下官在这里,祝大人旗开得胜,早奏凯歌!”
从六品的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瘦脸儒雅,表情凛然,忧国忧民之情尽显。
“两位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不负众望,痛击建奴,早解锦州之围,以报朝廷,以无愧于天子。”
洪承畴笑容满面,态度谦恭,人畜无欺。
“两位大人,有洪督师坐镇,军中将士上下一心,建奴必败!”
洪承畴身边,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白皙,英俊不凡的年轻将领脱口而出,中气十足。
文世辅看的清楚,此人乃是勋贵之后,勇冠三军,宁远总兵吴三桂。
“两位大人,吴军门说的极是!有洪督师统兵,两位大人亲自坐镇,我边军 13 万精锐,定可大破建奴,早日解了锦州之围!”
大同总兵王朴,一身亮甲,他跟在洪承畴身后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张若麒和马绍愉对望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缓步向前。洪承畴面带微笑,眉宇间不经意的皱眉,显示其内心的不安。
“洪督师,建奴善于奔袭野战,围城打援,我军若是出兵锦州,后方杏山、塔城也需布置精兵,并将粮草置于安全之处。谨防头重脚轻,后路被堵,粮草被截,功败垂成!
”
想起报纸上所言,文世辅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几步大声说道,拱手一礼。
“是谁在此大放厥词? 快给本官乱滚打走!”
看到有人拦住去路,辽东巡抚邱民仰看了一眼旁边的洪承畴、张若麒几人,大声喝了起来。
洪承畴和众人都是一愣,一起抬起头来,看着街面中间的文世辅。
“洪大人,你乃国家重臣,简在帝心,统国之虎贲,应据战局统筹兼顾,不惜此身,万不可优柔寡断,畏手畏脚,误了国家大事,负了君王重托!”
军士就要上前,文世辅心一横,大声说道,义正言辞,说完再拜。
“那里来的宵小之徒,信口雌黄,满口喷粪,置天子金玉良言于不顾,胆大妄为!左右,给我拉下去!”
张若麒勃然大怒,大声怒喝,指挥着众军士上前。
“来人,快,乱棍打开,关入大牢!”
马绍愉也是大声附和着,白脸泛红。
两个军士上前,扭住了文世辅的胳膊,让他疼痛难忍,就要拖下去。
“洪督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帝将九边精锐托付于你,这是大明最后的家当,你要好自为之啊!”
文世辅被军士按住脖颈,他忍住疼痛,大声疾呼,一颗心却凉了半截。
这些人贵为大军督军和将帅,如此骄狂自大,比起建奴万众一心,大军前途堪忧。
“慢着!”
文世辅心中正在七上八下,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洪承畴走了出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果然是好大的胆子!”
洪承畴蹲下身来,看着文世辅,目光幽幽。
“克期进兵,这是朝廷和兵部的旨意,本督又岂敢不遵?即便是出师不利,又与本督何干? 况且,本官只是蓟辽总督,不是什么督师。”
洪承畴站起身来,轻轻抖了一下衣服,摆了摆手,军士拉着目瞪口呆的文世辅离开。
“黄齿小儿,不足为怪!”
洪承畴做了个让的姿势,张若麒和马绍愉等人微微点了点头,缓步而行。
文世辅面如死灰,被军士押着向前,不吭一声。
果然,正如报纸上所说,人心皆私,利己极致,洪承畴果如其言。
“你们这是要去那里啊?”
一声阴柔的声音响起,两个军士的脚步停了下来。
“高公公,奉督军和洪督师之命,押解此人去大牢。”
“他犯了何罪,督军要痛下杀手?”
“回高公公,此人半路拦截,顶撞督军和洪督师,惹怒了……”
军士话还没有说完,便给高公公打断。
“人交给我,下去吧!”
军士对望一眼,各自抱拳离开,文世辅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文世辅,你以后就留在宁远城,为大军转运粮草吧。”
高起潜看了一眼文世辅,冷冷哼了一声。
“援锦大军鱼龙混杂,不要逞一时之快。今日是你运气好,碰见了本官,要是进了宁远大牢,你还能活着出来吗?”
文世辅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高起潜,一时间汗流浃背。
“不要这样看着我,要不是王泰,我才懒得理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