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周围的周至、鄠县、长安、咸宁、兴平五县纷纷效仿,今年光是夏粮,就超过了两百万石。朝廷对抚台大人大加赞赏,还亲笔御书于他。说起来,这都是王泰的功劳啊!”
张元平哈哈笑道,离愁一扫而光。
两百万石,安抚流民几十万,陕西的流寇,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猖獗。
说起来,孙传庭和这些地方官员,只不过在拾王泰的牙慧而已。
王泰却是心头不安。孙传庭简在帝心,这对负气要强的他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仕途走的太顺,难免恃宠而骄,反而不如循序渐进,心平气和一些。
“公子,想不到流寇最猖獗的陕西,反而更加安静些,真是咄咄怪事!”
王二的话里,很是有几分傲娇。毕竟,作为参与者,改善了地方民生,尽管只是旁枝末节,却是实实在在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心灵上的满足显而易见。
“王二,怕就怕,天灾不断,天灾加上人祸,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就又成了流寇。”
张元平话一出口,王二脸上的傲娇,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是公子你当了皇帝就好了,至少这天下的百姓,还能活的快活一些。”
王二脱口而出,周围人都是变了颜色。
“王二,切不可说此大逆不道、无君无父之语!”
文世辅脸色阴沉,第一个说了出来。
“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当的!”
王泰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轻轻摇了摇头。
“当今天子年不及三旬,听说已经有不少白发,抚台大人四十五六,也是白发苍苍。要知道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德不配位,不但害的是自己,害的还是天下百姓。”
众人一起肃然,心头沉甸甸,面色凝重。
“要是没有东虏和流寇,百姓的日子,不知要好上多少!”
良久,董士元愤愤抛出一句话来。
“还有那些贪官污吏、豪强官绅! 这天下,孙传庭和张知县这样的官员太少!”
王二也接着说了起来,义愤填膺。
“王泰,你这样的人也太少! ”
张元平面色凝重,语重心长。
“你要保重,你要出了事,让郑子羽这样的奸人掌握垦荒,不用两三年,善政荡然无存,百姓又成了流民。所以,你要守住陕西这块地面啊!”
“大不了像郑雄一样,杀了他!”
王二面色阴冷,脱口而出。
张元平和文世辅都是心头一震。
“王二说的没错! 郑子羽接任咸阳知县,
要是他敢胡作非为,后果自负!”
王泰吐了一口气,胸口的沉重荡然无存。
无论是谁,想要破坏咸阳垦荒成功的局面,不要说区区郑子羽,就是巡抚布政使这些人,他也不会放过。
“公子放心! 这些小事,交给小人们去办就是! 就看这些狗官的头硬不硬!”
一向愤世嫉俗的刘朝晖,立刻发作了出来。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今天的一切,都是和王泰息息相关。王泰和他们,已经赢了流民之心,谁破坏垦荒善政,谁就是砸他们的摊子。
谁要对王泰不利,自然更不能容忍,会毫不留情除去。
文世辅脸色微变。王泰这样胡作非为,难得不知道律法森严吗? 君子,怎能行此歪门邪道?
一瞬间,他都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投身王泰,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王泰,我要走了,我要劝你一句。如今这局面,来之不易,你还是要安稳些,等积聚够了力量,再去折腾,行吗?”
张元平开了口,话里有许多期待,许多不甘。
“张元平,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做。清剿完流寇,也许很快,兄弟们就要追随抚台大人,跨过黄河,北上幽燕了。”
王泰眼神幽幽,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王泰,你还是要折腾啊!”
张元平从离别的伤感中挣扎了出来,他睁大了眼睛,板起脸来。
“王泰,打鞑子是官兵的事情,关咱们乡兵什么事? 乡兵羽翼未丰,你可要珍惜啊,不要把老本亏光了! ”
行将离别,他还是放不下自己曾一手打拼的事业。
“坦之,你这样说就错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王泰未雨绸缪,这才是为国为民的本色。况且他是西安府守备,需要听从朝廷的征召,这是他的职责,无可厚非。”
文世辅忽然脸色郑重,说话也是语重心长。
“西安府守备,其实也是挂个虚职,百无一用,处之所要肩负的,又岂止一个小小的西安城。总有一天,他要走出去,承担更多的责任!”
王泰微微一笑,。
文世辅,还是正统的大明读书人,忧国忧民,比起大明朝廷那些书呆子、士大夫,可是强多了。
“扶之,你说的轻巧!”
张元平脸上一红,不满地争辩了起来。
“谁不知道你和王泰穿一条裤子。如今流寇还没有被剿灭,又那里有精力去对付东虏大军。我看王泰和你,都是杞人忧天,想多了!”
乱世之中,好不容易置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