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们见过殿下!”
官道一侧,高胖的乡兵头领赶紧下了马,和乡兵们一起,对着秦郡王低头哈腰。
“尹校尉,废了他!”
王泰还没有上前逞能,秦郡王看了一眼满脸赔笑的乡兵们,眼中寒光一闪,指了指地上的王二。
“你们几个狗一样的东西,见了郡王,还不赶紧下马!”
尹校尉纵马上前,一边对着王泰几人怒骂,一边手中的长枪对着地上的王二,狠狠刺下。
王二手抱住了头,似乎已经做好了受虐的准备。
杨震轻声叹息,和马旁的几个家丁一起,低下头去。
“噗通”一声,校尉手中的长枪远远甩了出去,人也摔倒在地上,“哎呦”叫着,满脸痛苦之色。
再看王泰,手持长枪,横马立在王二前面,稳如泰山。
这个时候他才不出手,以后还在庄子里面怎么混? 在咸阳县怎么混?谁还会听他的?
左右毫无选择,只有奋起一搏,也和自己过去一无是处的人生告别。
“想动我的兄弟,看你够不够胆!”
索性已经撕破脸皮,王泰这个时候,没有理由装怂。
失去的勇气又仿佛回到了身上,王泰威风凛凛,霸气侧漏。这时候,他都有些后悔,要是他在秦郡王鞭抽王二前动手,岂不是更加英明神武?
“大胆刁民,不知道这是秦王府的校尉吗? 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到王泰隔开了校尉的长枪,将其一枪砸于马下,众武士先是一愣,随即个个怒目圆瞪,纷纷手持刀枪,就要上前围攻。
一个乡下粗汉,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秦王府的人,完全不一样给郡王面子,谁给他的勇气?
“王二,上马!”
王泰斜眼看了看眼前的一众武士,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二,大声喊了起来。
正在地上从手指缝里观看情形的王二,看到一众卫士想要围攻王泰,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上了马,他抓紧了手里的长枪,跟在了王泰身后。
王泰暗暗发笑。这王二躺在地上从手指缝里观看外面情形的一幕,让他想起了后世的一场欧罗巴冠军杯赛,巴萨对国米,那个巴萨中场躺在地上骗取对方红牌的动作,以及高大的身躯,和王二颇有几分神似。
王泰气场十足,身后的几个家丁也是脸色通红,个个持枪执刀,立马站在王泰的左右。
杨震更是右手摸出了尺长的飞刀,仿佛王泰一声令下,他就要发作暴起。
官道上的乡兵们目瞪口呆,那个高胖的乡兵头领也是大吃了一惊。
这是哪里的二杆子,怎么个个跟流寇一样,面对皇家人,一言不合,就要发作?
“你这厮,真是狗胆包天,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看到秦郡王脸色铁青,一个高大威猛的铁甲武士目露凶光,纵马而上,手中的长刀向着王泰,当头砍下。
这个时候,再不表现表现,以后怎么在主子面前混?
其他武士都是暗自后悔,又让这厮抢了风头。
王泰也不退缩,纵马而上,点开长刀,长枪到了铁甲武士背上,稍稍收力,将对方抽落马下。
原以为这家伙气势汹汹,人长的高大英俊,却不料一交手,银样蜡枪头一个。看来这秦王府的卫士们,果然和他们的这位郡王一样,百无一用。
两个军士下马,把校尉和铁甲武士扶了起来,推上了马鞍。幸亏王泰下手留了几分力气,否则这落马的二人,不死也得重伤。
王泰强自忍耐,心头却怒火中烧。这些狗日的,对待百姓就像畜牲一样,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看来这明朝要灭亡,这些人也是出力不少。
“你这厮,是不是真不想活了?”
年轻男子,所谓的秦郡王眼里寒气更甚,手指着王泰,戳指怒道。
明王朝建立后,明太祖朱元璋对宗室采取了封藩建制,分封在边塞重镇的藩王,兼有节制卫所,奉令征伐之任,其目的是“镇固边防、翼卫王室”。
“靖难之役”后,藩王的军政之权被逐剥夺,但在经济上仍给予藩王丰厚的待遇,即所谓“
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徒拥虚名,坐糜厚禄”。被圈养在藩国中的宗室贵胄们,终日乞求无厌,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形成了明代庞大的寄生阶层。而宗藩之人,贤愚杂出,善恶同处一宗,良莠不齐。
眼前的这位秦郡王,显然就是那长歪了的莠者了。
“我想不想活,这得看阎王爷的意思。怎么,你比阎王爷还厉害吗?”
王泰冷冷怼了回去,惹起家丁们的一阵嗤笑。王二也是眉飞色舞,高大的身躯直起来,比平日瞬间威猛了几分。
秦郡王的脸色更红,立刻发作了出来。
“腌臜玩意,你狗日的真是不想活了!”
秦郡王厉声呵斥,王泰也是变了脸色。
“闭上你的狗嘴,不要满嘴喷粪!你还是说说,这些踩坏的麦田,该怎么办吧。”
反正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骑虎难下,王泰也是狠下心来,不再和对方周旋。
风雨飘摇,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