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产多少粮食。
这些田地靠近渭水,地势地,还能保证水源。那些个陕北、贫瘠山地,本来就水少,到时候旱灾蝗灾,谁知道还能有多少收成。
向前走了数百米,麦苗良莠不齐,恹恹的长势已经大不如渭水边。王泰眉头紧皱,停住了马匹。
“王二,这些也是咱们的田地吧?”
“公子,再向前三五里,直到和鄠县的交界,都是咱们的田亩。”
王泰点点头,打量着面前的田亩。这样的长势,又能产出来多少。
“这地能浇上水吗?”
官道旁的沟渠枯草上覆盖残雪,许多沟渠已经和田地持平,甚至高出了官道和田地,显然,沟渠已经荒废许久。
“公子,只有渭水边上的五十多顷能浇上水。这些中田,还有向南去的下田,都是浇不上水,每年的收成在四五斗上下。”
四五斗上下,不到一百斤,一亩地!
王泰心里一惊,不由自主想起后世的那篇文章«多收了三五斗»来。
“天照应,雨水调匀,小虫子也不来作梗,一亩田多收这么三五斗,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人家老百姓,一亩地多收了三五斗,这却是一亩地产三五斗,这实在是……
这时候,王泰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和袁老爷子学个一鳞半爪,不说一亩地两三千斤,一亩地两三百斤也行。
不过,袁老爷子若是穿越到崇祯朝,一定是皇帝的座上宾,也就绝不会又那什么历史的误会。
王泰不由得心里一乐。要真是如此,他愿意为袁老爷子牵马坠蹬,唯其马首是瞻,拜为结拜大哥也是心甘情愿。
王泰刚要说话,马蹄声响起,远远地尘土飞扬,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二三十条汉子,人人手持刀枪,有人还有弓箭在手,全部都是乡人打扮,有人还披着皮甲。为首的汉子骑着马,顾盼自如,看起来英武不凡。
“公子,这应该是长安县的乡兵。”
王二轻声说道,王泰憎恶地捂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陕西是流贼的大本营,李自成、张献忠等巨寇都是来自于此。西安府又是陕西最富裕的地方,不仅有卫所,驻有军队,自然也有乡兵了。
乡兵走了过来,看了看王泰等人,一马当先的骑士面色冷淡,他瞥了一眼王泰几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擦身而过。
王泰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你不能取悦每一个人,也没有必要要求每一个人对你和颜悦色。这世界上总有一些桀骜不驯或天性凉薄之辈,你永远取悦不了。
这些个乡兵,个个面色黝黑,身强体壮,一点也不比渡口上那些官军逊色,陕西子弟,果然尚武好勇。
不过,那懒洋洋的样子,还有那歪歪扭扭的队型,让王泰暗暗摇了摇头。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个人再勇力惊人,上了战场,还不是土鸡瓦犬,一击即溃。
“王二,你回头组织一下,咱们要挖井开渠,地不能这样……”
王泰话没有说完,“嗖嗖”的羽箭驰飞声音接连响起,叫喊声不断,却是从东北面
渭水边传来。
“公子,你说什么?”
王二注意力不集中,赶紧重新问道。
“看看是什么情形,怎么有人在田间纵马?”
王泰摆了摆手,指向了远方。众人一起抬头,向着东南方向看去。
阳光下,十几匹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蹄在田间带起一片片湿土块,连带着麦苗,散落的田间地垄到处都是。
马上骑士叫喊声不断,不断发箭,追赶着空中笨拙飞跃的野鸭子。终于,一只精疲力竭的野鸭子被射落下来,掉在距离王泰前方不远的田地里,嘎嘎嘎惨叫个不停。
“狗日的,敢在咱们的田里纵马!”
王二怒火攻心,嘴里骂了起来。
这年头,粮食比人命金贵,马匹这样践踏,不知要减产多少粮食。
但他却不能纵马下田,否则就是和对方一起,祸害自家的庄稼。
骏马奔腾,到了挣扎嚎叫的野鸭子旁挺住。当先一名锦衣华服,头带方冠,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稍稍停留,看了看自己的战利品,然后打马向前,上了官道。
年轻男子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圈青黑,华服之下掩饰不住的颓废和酒色过度,一双恶狼一般的目光里,寒意逼人。
年轻男子周围的骑士也都纵马上了官道,铁甲铮然,兜鍪泛寒,看样子,都是龙精虎猛的军中健儿,一名武士手里提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野鸭子,夹杂在骑士中。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
年轻男子终于开了口,面对着王二,目光阴冷。
“你这刁民,还不赶紧下马跪下,回郡王的话!”
“滚下来,见了郡王还不下跪,想找死啊!”
年轻男子旁边的几名将官铁甲贯身,高大威猛,他们手指着王二,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道上的乡兵个个哑口无声,一起看着王泰等人。当先马上的骑士,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完全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怕事大。
王二坐在马上,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