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循规蹈矩?
王泰差点笑了出来。这可是乱世,怎么循规蹈矩,规规矩矩做人?难道任由别人剃头、杀戮?
“杨先生,若是卦算完了,我就要走了。”
王泰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王公子,你这一辈子有许多灾难,但都能逢凶化吉。须知君子藏器于身,善假于物,方可待时而动!”
王泰哈哈一笑,说了等于没说。藏器于身,善假于物,这些话自己也经常说。看来,这位杨先生,在易经上,一定有一番造诣。
王二本来还想测一下自己的姻缘,但一两银子实在太贵,也不好意思,赶紧跟着王泰离开。
“求求你,你们不能这样!”
信步由缰,走到南街的一段时,一间临街的药铺里面,发出叫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
王泰向前,没有走几步,一个男子被从药铺里扔了出来,摔在泥地里,哼哼唧唧,半天才爬了起来。
药铺门口,药材簸箕被打翻,药材撒了一地。周围围观的百姓好几十人,但却没有人敢上前。众人只是指着店铺,议论纷纷。
“白公子,求求你,我家采儿还小,求求你放过她吧!”
半身泥泞、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忍着痛,在铺子面前跪了下来,磕起头来。
“白公子,求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家采儿吧!”
药铺里出来两个精壮汉子,抱着胳膊向门口一站,犹如两座门神,跪地求情的汉子除了磕头,似乎没有闯进门去的勇气。
“闪开闪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身穿公服的衙役分开人群进来,向着店铺里大声喊了起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一个二十多岁、瘦高的锦衣男子打开屋门,从店铺里出来,身后两名恶奴随即关上了房门,在门口守候。
“白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到出来的猥琐男子,为首的衙役不由得一愣,马上赔上了笑脸。
“郑捕头,没什么大事,裴掌柜的欠我赌场的钱,白纸黑字,我只是前来收账而已。”
白公子微笑着说道。看他和衙役说话的语气,双方似乎非常熟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哪儿都是这个理。”
郑捕头点了点头,低声和白公子交谈了起来。
“郑五这狗日的,和他哥哥郑四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二在后面低声嘟囔,却被王泰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二,你认识这几个衙役?”
“公子,何止我认识,你也认识。咱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王二拉着王泰,来到街边的屋檐下站着,利用人群和墙角,和衙役们隔开。
“王二,这个白公子,想必你也认识?”
刚才发生的一幕,让王泰莫名的想起了“欺男霸女、官匪勾结”这两句成语来。
“公子,你连“白三刀”都不认识了?”
王二心里一阵叹息,看来自家公子,脑子确实被打坏了。
“白公子真名叫白良柱,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他自己开有赌场和酒楼。由于他为人阴险,欺男霸女,坏事做绝,所以咸阳县的百姓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白三刀”,就是背后捅你三刀的人。”
他看着王泰,低声说道:“公子,咱们是名门世家,老主人也曾是地方上的知县。你以后,还是不要和这些人再瞎混了。”
咸阳四公子,原来这“白三刀”也是其中之一!
王泰恍然大悟,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以往的作为,并不见得多么光彩照人。
“王二,这药铺的裴掌柜,是个什么光景?”
“公子,这裴掌柜是个郎中,在咸阳县也小有名气。有一次,小人腹泻,怎么也止不住,这裴郎中一副药,小人的腹泻马上止住,就是……”
王泰不由得一怔:“就是什么?”
王二讪讪一笑:“就是拉不下来。原来裴郎中那日急着去赌坊,开大了药量,所以小人就……”
王泰哈哈大笑,看到有人看过来,赶紧止住了笑声。
“这样看来,这裴掌柜的赌瘾不小啊!”
“何止不小,今天这事,一定和赌有关!”
二人说话的功夫,郑捕头这边已经寒暄完毕,他抱拳告辞,带着衙役们转身离开。
“爹,救救我!”
一阵稚嫩的叫喊声传来,随即店门被关了起来,里面开始传出小女孩的哭叫声。
“白三刀,你放开我的女儿!”
听到屋里面女儿的哭喊声,磕头求情的裴掌柜猛然爬了起来,向着关闭的房门冲去,却被一名壮汉一脚踹翻,倒在了地上。
几名恶奴上前,一阵拳打脚踢,打的裴掌柜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姓裴的,你给我听好了! 你欠我们公子100两银子,签好的契约,赔不起就要你的女儿抵债。白纸黑字,你要是敢反悔,我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膀大腰圆的恶奴上前,揪住了裴掌柜的前襟,目光中的狰狞,加上巨大的身形,让人不寒而栗。
“王二,白三刀把门关起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