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白揣摩着自己是否是薛尽的对手,思忖着是先跑还是先下手为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薛尽,却见薛尽擦身略过自己,直接从自己的身后落地,身上的气焰如寒冰千仞,他不动声色的移动到一个红衣女子身前,手直接扼住她的喉咙,而红衣女子不怒反笑的用剑抵住千官的脖子更深了。
“万万不可,你们一人退一步,岂不要两败俱伤。”水墨白一脸和事老的插了进去,他在他们身侧跑来跑去,看看能否找到最佳位置,破局。
权衡利弊后,薛尽先松开了手,他冷冷的看向那个红衣女子,声音有隐忍的怒意:“你何须咄咄逼人,我把你给我的,全都双手奉还,我只想要一个千官你也不放过?”
水墨白一脸看戏的退过一边,他津津的看着那个红衣女子眼泪滚了下来,她激动的攥了攥手中的剑,她用其中的一只手抚了抚千官的脸,玩味的向薛尽问道:“姿色平庸,凭什么和我争。你以为把权利、富贵荣华还给了我,就可以一笔勾销么,可笑,你伤我的怎么还?”
“我们拿命还,还不够么?”
“不够!我因你而死,就是要你生生世世欠我的。”那个红衣女子一把推开了千官,她的红衣不是寻常衣物竟是婚嫁的喜服。
“我吞金了。”红衣女子举步走近薛尽的身前,她直视着眼前俊朗翩翩的薛尽,眼中又滴下一滴泪来。
薛尽也不畏惧,迎上他的视线,一把扯过同样看戏的千官,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红衣女子盯着他们的手,心中伤极。如果没有这个指腹为婚,或许自己与薛尽就可以白头,而如今这命运牵扯的三个人各自丧命,她叹了一口,她看着空中的气极是阴寒,悲恸不已。
“谁将未死的蜉蝣在生死薄上划掉了?”这时阴司的判官跟着身后两个鬼差走了进来,他威武的看着殿中一切,声音沉沉。
千官知道自己引来了祸端,她在要开口承认之际,薛尽率先开了口:“是我。”
“不是他,是我。”千官伸出了满是血字的手,脸上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暖流如春。她知道,这个时候,薛尽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对花人来说就是残忍,但是事已至此,让她彻底死心,终究好过心存希翼。
判官了然。对水墨白与花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也不急于安顿他们。
千官薛尽来了也有些时日了,判官与他们彼此熟稔,不然也不会将这个生死薄销案的事宜交给薛尽。这个血字对于千官来说是有反噬性,他又不能坐视不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手上血字的人还了命债才可以抵消。他也自知千官与薛尽这对苦命鸳鸯,虽不忍生离,但总好过魂飞魄散,于是给千官指出了一条明路:“千官你可知错?”
“知道。”
“恩,念你有改过之心,我救你一命,但是你须在三更之时喝下孟婆汤,坠入轮回抵消手上人命才可平安。”判官看了眼吃瓜的水墨白补充道:“还有他。”
水墨白听后气急败坏,他指着千官的脸说:“我还有三天就练成长生,本以为是命也,没有想到啊,我一条大船竟然载在你的阴沟里。我不服,她用一世抵掉我万世,就是智障用脚算,也是赔到家了。”
千官看到水墨白像是跳脚的跳蚤,哪有一点修行人的沉稳,她才不信,就这个德行还能修成长生。
“你还别瞧不起我,我本事大了。”水墨白看出千官了心思又指着她的脸恨恨的说道。
“我没有。”千官打死也不承认,心底却在想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么,眼睛却瞟向了默默不作声的薛尽,只见他轻轻的闭上了眼,又睁开。
“那你说怎么办?”千官也恨恨的看着水墨白。水墨白两眼一转,也不搭理千官,直接对着判官说道:“我就要做一个她恨得牙痒痒,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人。"
"让她爱而不得,又爱又恨的人如何?“殿里传来了幽怨的声音,水墨白正在气头上,就接过话茬:”对,对,就这样,折磨死她。“
千官气极,她猛然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花人,不见痕迹的来到了她的身边,眼中迸射出寒光:“你以为我是傻白甜?我是觉得你可怜,处处忍让你而已。”
花人在前世权利通天,她生时不怕,死后也自然不怕,她盛气凌人的逼近千官:“你能把我怎么样?"
"杀你如蝼蚁。“千官白袖盈盈飘下,露出了满是血字的手,她的手像是有吸力一样,花人的元神不受控制的要脱离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