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炸的刘文国的表情疯狂起来:“我没有说谎!”
“是吗?”顾琅半眯起眼眸,像是回到那些场景成为见证者:“买个孩子就那么容易?难道你们就没有用什么卑鄙手段?”
刘文国的脸色僵硬了。
“还有,你都没有被警察抓到,你那两个兄弟也不会那么菜吧?”顾琅越说语气越冷,“刘文国,出卖兄弟的感觉,可还好?”
刘文国的身子瘫了下来,肩膀无力的耸下来,双手垂在地上,脏污的头发并没有因为低头的动作而垂下,油腻腻的趴在头顶,“我说……”落寞的语气与刚才的疯子判若两人。
“我们确实用了手段,在买那个孩子的时候,老二亲戚家的孩子眼珠没有受伤,只是下眼皮和脸受了伤,医生说养好伤就行了,就算索赔撑足了天不过两千多,但是我们为了达到目的就买通了医生谎报了医情,说是要换眼珠,要么用他家孩子的眼珠赔,要么赔钱五千,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我们提出了买孩子,开始他们不同意,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你猜是什么事情?”
顾琅紧了紧拳头,寒声道:“那个孩子并非那家人所亲生,我自然知道。”愤怒让她一脚踹向条凳,条凳撞在墙上,摔成两半,泛陈的墙皮里“簌簌啦啦”掉出来一些土。
“哈哈……”刘文国笑着说着他们的手段。
顾琅听着,眼眸滑向门外,太阳很大,很毒辣,但是心里却寒的冒冷气。
“就这样,我们顺利的买到了那个孩子,”刘文国笑的都快要岔气了,“你是没有看到单家男人的脸色啊,他一定想把那个狠心的女人给掐死,可怜的孩子啊,都被我们买走了,还不知道亲生母亲是谁。”
“闭嘴!”顾琅喊道:“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被你因为保命出卖了,你有什么脸说别人?”
刘文国叹气,不说话。
顾琅拿出中性笔和一个小本子放在刘文国面前,“你们当时把孩子扔在哪了,地址写下来。”
“我不会写字。”刘文国道。
“你说我写。”顾琅将本子和笔捡起来。
刘文国状似回忆一般闭上了眼睛,好半天睁开眼睛,“九桥区……镇北街……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太着急,应该是这条街上,”刘文国有些不确定,“不过不知道现在那条街改没改名字。”
“你记得多少便说多少。”顾琅冷着脸。
刘文国又仔细的想了一会,确定道:“应该就是这里,我记得的就这些了。”
九桥区,镇北街……顾琅收起了笔和本,九桥区她倒是知道,只是这镇北街,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肯定是改了名字了吧?
“如果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有一点闪失,我决不轻饶你,给我好好活着,得让她亲眼看着你进监狱呢。”顾琅扔下几张百元大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被头顶的阳光火辣辣照耀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若是真的找到了单意,自己将要以身份面对她?又是否能站在她面前说平静的说上一句话呢?
当顾琅走回大路上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短t恤男人走过来搭讪:“小姐,请问您是顾琅顾小姐吗?”
顾琅怀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要跟您聊一聊。”
“谁?”顾琅对他的怀疑更大了。
“就在前面的车里,他希望能跟您好好聊一下,请顾小姐移步。”t恤男弯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顾琅看了看那辆车,淡定的走过去,就在她的手放在了车窗上要敲的时候,身后的t恤男抬手往她后脖颈敲去,顾琅眼睛微瞥,利落的后踢一脚,避开t恤男,随后从车里冲出来五个人西装男,对着顾琅张牙舞爪的冲过来。
“不怕热?”顾琅挑眉,转身就走,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西装男和t恤男还没碰到顾琅,就被几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收拾了。
“顾董,已经解决好了。”莫名其妙人里的其中一个走过来报告:“钱包和手机还有衣服都抢过来了。”
“恩,车子按老样子处理。”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顾董,那辆车是……是宾利……”
“恩?”顾琅斜了一下眼角。
“一定按老样子处理。”那人看到顾琅的表情,赶紧应着走了。
另外几个人听到按老样子处理时都傻了:“宾利也要砸了卖废铁啊,这可是宾利啊!”
“宾利怎么了?顾董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这么多废话,快干活!”
而在路边的一个小胡同里,西装男和t恤男六个人都只穿了一个内裤,互相看着悔不当初,怪不得别的兄弟一听这个差事都摇头摆手唯恐避之不及,他们六个刚来不久不知道情况,还傻傻往前冲,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他们毛遂自荐时,周围那些看傻逼的眼神了。
没有衣服没有钱,还没有手机,他们要怎么回去啊?!
童雅从餐厅出来就一直在拨打顾琅的手机,可不知为何总是无人接听,她只能一遍一遍的拨,就连策划案被直接否决的糟糕心情都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