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赶紧吃东西。
凌冬至吃完一碗莲藕汤,只能顶顶肚子,毕竟在长身体。
八点多钟的时候,来帮忙的村里人都在姨婆家吃晚饭。
凌冬至也去了,然后他就在席间看见了一个熟人,丰源斋的老板池老爷。
“凌小友,你怎么也在这里?”穿白色唐装的老爷爷,很快就看到了他,而且满脸吃惊。
“池爷爷。”凌冬至乖乖喊人,然后回答问题:“明天出丧的是我姨婆。”
池老爷一顿:“节哀。”
凌冬至点头,之前他以为姨婆是寿终正寝,也没有太伤心,但刚才听了那样的一个故事,现在挺难过的。
姨婆没有做亏心事。
应该只是意外吧?
打起精神,凌冬至说:“池爷爷,你跟我姨婆也有亲吗?”
池老爷摇头:“我不是你姨婆的亲戚,我来这里有其他的事。”
不等凌冬至问,他指着两个空位:“我们坐这儿吧。”
凌冬至坐下,说起来这里跟他最熟的也就是池老爷。
“池爷爷,您听过三棺桥的故事吗?”凌冬至没有发现池老爷眉头不展:“我想知道姨婆真正是怎么死的。”
池老爷挑眉:“你知道些什么?”
凌冬至夹了一筷子菜:“有人告诉我,姨婆做了亏心事,被鬼推下桥淹死的。”
池老爷失笑:“没有这回事。”
凌冬至咽下嘴里的菜:“您是说我姨婆没有做亏心事?”
池老爷抚须:“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没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凌冬至:“……”
凌冬至顿时有一种真心错付的感觉,他以为池爷爷开那种店铺至少会有两把刷子呢,没想到是个无神论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三观不合。
怎么突然安静了?
池老爷瞅着隔壁:“怎么,你不赞同我的说法?”
凌冬至本来没打算吓人的,但既然对方这么问了,他就不得不说道说道。
“嗯。”
“嗯什么?”
凌冬至咬着筷子,低声:“我跟您说,世界上有很多玄乎的事情,您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池老爷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你看见了吗?”
凌冬至点头:“看见了。”
池老爷套他的话套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套出了点有用的,越发心痒痒:“哪来的能力,跟你供的那位有关吗?要不我也拜一拜?”
“没用的。”凌冬至瞧了瞧他的白胡子:“您太老了。”大师说过,冥婚不能随便结,要挑生辰八字和年龄,一般来说越年轻越好,否则人家不接受。
池老爷抽了抽嘴角,好的,他太老了,结冥婚确实不可能。
“简单的供奉也不成吗?”
凌冬至沉吟片刻:“那可能没有效果。”
池老爷不死心:“没准呢。”
真是的,为什么要执着于见鬼呢?
凌冬至表情复杂地看着池老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何必找刺激?”
万一见到鬼把自己吓到了怎么办?
池老爷:“……”
算了算了,凌冬至把手伸进自己衣领,拽出一块牌子:“就是这个。”名字他就不说了,如果池爷爷连这个也认不出来,说了也白说。
池老爷借着微弱的光,瞥了一眼,吃惊:“是他?”
卞城王……
“嗯。”凌冬至把牌子放回去:“您也不算特别孤陋寡闻。”
远近闻名的大师池老爷:“……”恕他直言,他捉鬼的时候凌冬至还没出生!
吃完晚饭。
凌冬至想洗澡。
洗完澡,他又想着今天听到的故事,姨婆死了,全村的人都认为她做了亏心事,才被鬼害死的。
但如果姨婆是冤枉的呢?
夜晚11点多,凌冬至推开木门,走出院子。
正在他琢磨,要不要找个人问一问三棺桥在哪里的时候,前面有一道月白色的背影吸引住他。
是池爷爷。
大晚上的,他老人家去干什么?
凌冬至偷偷跟上去,好家伙,对方越走越偏僻,很快就到了一座桥边,三棺桥?
正想开口问呢,池爷爷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周围又陌生又安静,凌冬至开始害怕,这里怎么连个鬼差都没有?
一个人呆着多可怕啊。
或者来个鬼也好啊……
他就可以问一问姨婆是怎么死的。
月光下桥洞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棺材。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桥上空荡荡,没有鬼也没有人。
凌冬至走上去,嘀咕:“有护栏怎么会摔下去呢?”
直到他走近栏杆朝水面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那是什么啊?
河水中央好像有一个漩涡,一直转一直转,不时还有一些类似脑袋和手脚的肢体冒出来。
画面可以说是很恐怖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凌冬至感觉不到害怕,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感觉都变得迟钝了。
当然脑子还是清醒的,他紧紧地抓住栏杆,保证自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