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柴氏找柳倾城谈话,地方是谢府自供的佛堂。
空灵的木鱼声有节奏的回荡,柳倾城走进佛堂,香火味扑鼻而来,他提起衣袍跪在大夫人旁边的蒲团上拜了三拜。
动作虔诚的如同一个皈依佛门的教徒。
今夜,他已经无需伪装,所以,连女装都不再着,而是潇洒飘逸的男装。
柴氏停下敲木鱼的手,睁开眼睛看向供桌上的佛陀,慈眉善目,如同人间传教的活佛。
而对于身边的人男子着装一点不惊讶,她心里只是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家门不幸,竟然着了这么一个妖孽,今夜,她让让柳倾城不得好死。
“你也信佛?”
杀人如麻你也拜佛?真是讽刺。
柳倾城依然双手合十,目光所及也是普度众生的佛陀脸,“自然,我是个慈悲的人。”
呵呵,慈悲?
柴氏心里冷笑,好一个大慈大悲的柳倾城,杀人诛心也叫慈悲?
但脸面上依然和善,到底是习惯了一副菩萨像,到现在她依然温和:“是吗?柳公子刚刚为谁祈福?”
柳倾城双手合十,眼中虔诚,妥妥的佛教徒,“为父母,为亲眷,为冤死的万千众生,国公夫人又为谁忏悔?”
“为丈夫,为儿子,也为我自己。”
檀香慢慢燃着,弯弯曲曲的灰突然折断落下,柳倾城很喜欢这种味道,能让他原谅很多仇恨,也能心安理得的偷懒。
佛说,原谅所有,哪怕你的仇人,哪怕恶魔,因为这是因果。
他信,不过不可能原谅,如果满门被屠是因果,那么他杀掉那些那些该死之人也是他们的因果。
既然都是因果,那就谁的因果谁来受,失去父母,失去至亲,失去国家,这些痛处他受了。
那么接下来的就让他来还给那些人因果吧。
旋即,他折扇倏地打开,向着柴氏的脖颈扫去。
柴氏双膝跪地,脑袋顺着他的手一转躲过致命一击,木鱼槌反击一下两个人同时来了一个旱地拔葱。
“夫人好功夫!”柳倾城笑着称赞道。
再看此刻的柴氏,她哪里还是一个慈祥一心向佛的妇人,她的眼神狠厉,身姿挺拔,如果换做以前,柳颜竹会用巾帼英雄来形容。
“我夫君是你杀得?”
“是,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柳倾城没必要再隐瞒,没有意义。
柴氏目眦欲裂,“我儿子也是你杀的?”
“是,”何必明知故问。
柴氏的表情终于绷不住,老泪涌出,“为什么?”
“为什么要假扮女人嫁进国公府?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柳倾城懒得给她解释,挺浪费时间的,他更想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飞白的母亲被你的丈夫和儿子一起奸淫,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就是你安排的?”
这件事和这个女人没关系他不信。
柴氏脸色唰的一下就白的透明,浑浊的老眼尽是恐惧,“你,你,这是谁告诉你的?是飞白?”
他竟然知道这件事?
飞白会把这种家丑外扬出去吗?他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