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烟阁内,侧厢房里。
望着牛大花抱着孩子,偷偷摸摸往随风园离去的背影,尹筱柔捂着自已的后脑勺觉得奇怪。
她不解,牛大花怎么会被随风园收买。
随风园收买牛大花,在这种时候将她弄晕过去,是为了什么?
难道……
阮云罗知道她的计划?
不会吧,尹筱柔心中一紧。
没有时间继续多想,她最后看了随风园方向一眼,趁着府里大部分人还在睡着,忙打开门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城门口。
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望着城外滚滚而来的大批兵马,武思谦叹了口气头疼。
回过头,又伸长脖子望了眼城内皇宫方向。
见皇宫方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着急地啧了一声,皱眉望向自已身旁的贴身护卫,“王选,刚才二皇子离京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派个人到宫里报信,顺便打听打听情况吗?你到底派人了没有,派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应该是快回来了,要不我再派几个人过去看看?”
“嗯,让他们快去快回。”
“是。”
王选说着,立刻又派了一批人往皇宫去。
而武思谦则站在城墙,继续望着城外越来越近的兵马愁眉不展。
之前,君弋桓声称救驾,要离开京城去搬救兵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极力阻止,一方面是迫于君弋桓身份的压力,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担心君弋桓真是救驾,怕自已耽误大事。
于是,暂时先放君弋桓离开京城之后,他立刻派人赶往皇宫汇报情况,打听消息。
可是现在,自已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君弋桓倒是先带兵回来了。
这么多兵马声称救驾,想要进城,那这次城门,他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开吧,万一救驾的事情子虚乌有,他可就成了谋逆的死罪。
不开吧,万一皇上真的需要救驾呢?
这妨碍救驾的罪名,他也同样担当不起啊……
“吁!”
城上,武思谦正纠结着。
城下,君弋桓见城门紧闭,皱了皱眉,抬手叫停了身后的兵马。
他看了身旁的萧文渊一眼,冲萧文渊使了个眼色,萧文渊立刻抬头望向城墙,大声招呼道:“武大人!二皇子在此,还不快快开门?皇上在宫里被挟持着,现在正是危急关头,你却关着城门耽误时间……如果因此,皇上他老人家有个什么万一的话,你担待地起吗!”
“我……”
武思谦当然担待不起。
但是在确认君邑光的情况到底如何之前,放君弋桓带兵进城的后果,他也同样担当不起。
两难之下,他只能选择拖延时间,先按规矩行事。
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他在城墙上拱了拱手,十分歉意地看向城墙下的君弋桓,“二皇子,您别生气,下官也是身在其位,所以不得不谨慎对待啊……”
“其实……”
武思谦说着,一脸疑惑地看向君弋桓,“其实二皇子,您是怎么确认皇上被懿贵妃挟持的事情是真是假?按理说,皇上被挟持的事情是在宫内,而您却应该在宫外。
您在宫外,怎么可能这么快确定宫内的消息?
莫非,是皇上给您传旨了,还是他老人家给您传了手谕?”
在城下君弋桓难看的面色中,武思谦一脸真诚地拍了拍胸脯,并十分讲理地大声表态,“二皇子,如果您有圣旨或者手谕,那您不妨拿出来给下官看看,下官看过之后,一定二话不说就给您打开城门!”
“情况紧急,皇上已经被懿贵妃挟持,你让他老人家如何动笔书写圣旨和手谕?”
“就是。”
萧文渊在旁边立刻附和。
抬头望着城墙上的武思谦,他扬声随口编道:“这件事情,虽然没有皇上的圣旨或者手谕,但却是由福公公亲口所说。
福公公说,懿贵妃和皇上一起去探望受了伤的端贵妃,并借口要说私事儿,求皇上将福公公等人全都屏退出去。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懿贵妃将皇上给绑了,并威胁皇上立刻传位给三皇子,否则,她就杀了皇上。
碍于皇上的安全,福公公没法强攻。他猜到三皇子在宫外肯定还会有下一步行动,这才急忙连夜出宫,找到二皇子,让二皇子救驾……”
“那福公公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这……”
萧文渊语塞。
如果按照原计划,在端贵妃控制住君邑光和懿贵妃,并且逼迫懿贵妃做出挟持君邑光的姿态之后,皇宫里确实是应该有人到桓王府求助,并且那个人,也应该不知不觉成为他们的证人,成为他们进出京城的钥匙。
但可惜,那只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