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见花月容缩在角落,只闷着头将碗里的东西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连看也不看自已一眼,端贵妃冷笑,“呵,真没想到皇后娘娘您竟然这么心安理得,看来,您真是挺适合在这里生活。”
“哼。”
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东西,花月容抬头,冷哼着瞥了端贵妃一眼,“端贵妃,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如果只是为了说一些废话泄愤,那就快点说。说完赶紧离开,别在我面前碍眼。”
“放心,本宫没那么闲。本宫今日来找你,只是听说你好奇外面的消息,想给你递个信儿而已。”
“什么消息!”
握着筷子的手指一紧,花月容心中不安。
她知道,端贵妃这副样子过来找他,那带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信儿。
“第一……”
见花月容神态紧绷的样子,端贵妃嘴角勾起笑容。
她弯腰,满怀笑意的视线直视着花月容的不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凌迟般地缓缓道:“第一,皇后娘娘,您的娘家镇国公府,已经被……满门抄斩了。”
“什么!”
花月容目光一震。
碗筷掉落在地上,她心中一慌正要起身。
“第二……”
伸手一把抓住花月容的头发将她按下,端贵妃弯着腰仍直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深,“第二,皇后娘娘,您的儿子太子殿下……疯了。他现在啊,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
花月容瞪大眼睛,被端贵妃逼地后仰,终于,踉跄地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不可能,不可能……”
失魂落魄地,她喃喃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紧盯着端贵妃质问:“你骗我!你这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骗你?”
呵地嗤笑一声,端贵妃也盯着花月容的眼睛反问:“皇后娘娘,我骗你什么?本宫能骗你什么?你现在身上,还有什么好值得本宫来骗的?”
“我……”
花月容心慌意乱,脑海中一片空白。
想到自已的整个家族全部都没了,想到自已的儿子也再没了指望,她既无助又无措。
她竭力地想了又想。
虽然知道自已此后再难翻身,但她还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端贵妃身上温软贵重的狐裘披风。
抬起头,她硬撑着镇定地问:“太后呢,太后娘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你说呢?”
似有若无地回避了花月容的期待,端贵妃抓紧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面带笑容地欣赏一会儿花月容惊惶无措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她弯腰凑近她的耳边嘲讽,“花月容,死了这条心吧,你永远也等不到太后娘娘的。
就这样吧,你就这样睁大眼睛,如同肮脏恶心的臭老鼠一般,静静在冷宫里慢慢熬着。
慢慢看着本宫一步一步,夺走你曾经的一切。”
“呸!”
扬手狠狠地给了端贵妃一巴掌,花月容怒骂着撕扯,“贱人,我早该弄死你!”
“贵妃娘娘!”
听见里面的动静,守在外面的秋风秋月忙快步进来,将花月容拖到了一边。
“无碍。”
面对着秋风秋月担忧的目光,端贵妃抬起手指,不甚在意地碰了碰自已被打红的侧脸。
她知道,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好,但这一切全部都只是暂时的。
太后不可能永远都留在白洛寺,太后不可能永远都不回皇宫。
为了防止太后回宫之后把花月容从冷宫里接出去,为了掐断花月容东山再起的所有可能,她必须绝了花月容的所有希望,她必须在太后回宫之前,让花月容绝望自尽,或者让花月容绝望“被自尽”。
只是,不管花月容自尽,还是被自尽,她作为落井下石的一个,肯定会惹得君邑光不喜。
唯有带点伤,卖卖惨,才好激起他的怜惜。
“哼。”
冷笑一声,她垂眸打量了眼被按在地上的花月容,
用脚尖挑了挑花月容的下巴,她目光瞥了眼被摔碎在旁边的粗碗,和粗碗中乱七八糟的吃食。
在花月容屈辱的目光中,她笑着嘲讽,“皇后娘娘,掺了泔水的饭菜好吃吧?
您放心,这还只是开胃呢。
等明儿个,本宫便让人给您的吃食里,多掺点儿太监的泻物尝一尝味道。
您可要,好好享受啊……”
说着,她憋不住轻笑。
拿出手帕遮住口鼻,仿佛花月容是什么低贱的脏东西似的,她嫌弃地皱了皱眉,笑了一声对秋风秋月道:“行了行了,快扔了她吧,别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