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人推的……”
闻听此言,众人面面相觑。
本来这件事,大家只觉得是阮家内部的矛盾,或者只是个意外。但现在听闻这宫女也是被人推得,便不由觉得棘手起来。
毕竟宫女,这可是宫里的人。
宫里有人要推阮云珊下水,这是什么目的?是不是跟阮家有什么龌龊?
或者……
想到阮家最近跟二皇子那边似乎走的很近,众人心中一惊不敢再胡思乱想,忙低着头假装耳聋,生怕自已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再不小心引火烧身……
所有人静静等待,只等着太后娘娘和花月容说话。
太后娘娘静默不语。
花月容笑了一下,接过香薇递过来的手炉,先递给身边的太后娘娘。
然后接过另一只手炉,她挥了挥手,边下令香薇等人先把手炉给众人分下去,边淡淡询问小宫女道:“好,你既然说是被人推的,那你说,你是被谁推的?”
“奴婢……”
小宫女正要开口,却又为难。
目光犹豫地抬头看了香薇一眼,她咬了咬牙,正要回答。
这时候,香薇立刻跪下。
向太后娘娘和花月容各磕了个头,她一脸愧疚地认错道:“太后娘娘请息怒,皇后娘娘请息怒,这件事情不怪香缇,全都怪奴婢管教不善。
奴婢奉命为诸位主子们去取手炉,因生怕主子们冻着,便只顾在前面催促赶路……这既没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更没想到只错开一眼,竟然会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着,她看向香缇,表面一脸担忧地催促,实际暗搓搓地威胁道:“香缇,我知道你向来聪明懂事识大体,今儿的事闹成这样,你恐怕比谁都知道后果。
我劝你,若是真有什么冤屈,一定要在主子们面前把话说明白。
正好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在,二位主子慈悲心肠,若你果真有冤,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是啊。”
轻轻将手背在手炉上也捂了捂,花月容漫不经心地笑道:“香缇,到底是谁推了你,快说吧。
放心,若果真有人推你,本宫定不轻饶。”
“奴婢……”
听着花月容轻飘飘的一番话,香缇衣衫湿透跪在雪,双手发颤,肝胆俱凉。
她没想到,自已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才谋到这坤宁宫的差事。结果还没来得及大显身手,便这么快地成为了弃子……
香薇既不甘,又不忿。
她巴不得玉石俱焚,立刻便当众指认香薇。但很可惜正如香薇所说,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懂得权衡利弊。
她知道,香薇敢在今天太后娘娘八十大寿的日子,做出这样冒险的事情,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而有本事能指使香薇的人,只有皇后。
她若是当着众人的面指认香薇,让皇后娘娘难堪的话,那皇后娘娘别说是为她做主了,不把她活扒了都算是心慈……
明白了说实话只会让自已的下场更惨,香缇强行咽下心中的这口怨气,流着泪连忙磕头,“太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刚才说错了。
其实奴婢只是被催得急了脚下打滑而已,并没有被任何人推,也绝不是有意想推阮小姐下水……”
说着,她连忙又向阮云珊和赵淮南磕头,“请阮小姐恕罪,请阮夫人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
见事情差不多有了交待,花月容不耐烦打断。
令人将香缇带走打入浣衣局后,她笑着看向阮云珊。见阮云珊冷得发抖,她捂着手炉一脸怜惜,“可怜见的,今儿真是委屈你了。”
“来啊,带阮小姐去换身衣裳吧。”
花月容说着,目光又扫了眼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阮云罗。
顿了一下,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再次命令,“还有萧家阮夫人,也一并带去换身干净衣裳吧,省得冻着。”
“不必了。”
心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不安好心,阮云罗笑着婉拒,“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隆恩,臣妇只是衣角湿了一点而已,没什么大碍,就不必麻烦了……”
“欸,这怎么能是麻烦呢?”
花月容满脸关切,“阮夫人你衣角既然湿了,那鞋袜必然也湿了。
现在,你湿着鞋袜站在雪中,光自已难受不说,我们大家伙儿看着也于心不忍。
尤其太后娘娘慈悲,知道你冻着,还如何能安心赏梅?”
“是啊……”
心疼阮云罗湿着鞋袜挨冻,也知道花月容既然搬出了太后,那这件事情便推脱不了,阮云绮索性笑着主动附和。
目光与阮云罗对视一眼,她笑着看向阮云珊,“云珊,云罗,皇后娘娘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