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真是这么说的?!”
在众宾客们羡慕不已的目光中,马柄鳌一脸惊喜。
他虽不清楚君邑光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仍然感恩戴德地跪下,大呼了几声皇恩浩荡之后,他一脸感激地对福公公道:“福公公,请您一定替我回禀陛下,让陛下放心。等这几日将广荣的丧事结束之后,我便立刻赶赴淮扬,为陛下效命!”
“嗯。”
福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又继续跟花刈臣寒暄了几句,他便借口回宫复命,告辞离开。
七天后。
马广荣的丧事终于结束。
马柄鳌将京城的事情安排妥当,来不及多休息两天,便立刻进宫跟君邑光告别≈a;……等到君臣俩人依依惜别一番之后,他便动身,马不停蹄地再次赶赴淮扬……
而京城里,奉天殿。
君邑光高高坐在大殿之上,低头扫了眼大殿之下满朝文武做作颓靡的样子,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唉……”
也不好直接捅破这些大臣们的倾情表演,他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语重心长地他们,“行了,都别再这么愁眉苦脸地了。
我知道,你们跟马大人同朝为官,感情深厚。但逝者已矣,你们总这么沉浸在悲恸里,也不是回事……”
“是啊……”
心知道皇上这是在给他们台阶,提醒他们差不多得了,阮清鸿见好就收。
体体面面地下了台阶,他扫了眼自己周围还沉浸在表演中无法自拔的诸位同僚,清了清嗓子,冲君邑光拱了拱手,沉声道:“陛下您说的不错,去者既已矣,生者更当勉励。
否则一味悲伤痛苦,荒于公务的话……
这不仅愧对殉职的马大人,也愧对百姓,愧对朝廷,更愧对陛下!”
“是啊,阮大人说的没错……”
众官员听到这里,见阮清鸿竟然将事情上升到对不起陛下的程度,立刻不敢再继续演绎“同僚情深”,忙纷纷点头,说阮清鸿此言有理。
于是所有人理所当然地不必再“沉浸”在悲恸里,朝堂上的气氛也逐渐轻松起来。
这时候,阮清鸿小心猜测着君邑光的心思,试探道:“陛下,这近日里天气渐凉,眼看又到了秋狝的时候了。不如借着这次秋狝,您带着宫里的娘娘们,大家伙都出去放松放松?
到时候,您和众位皇子们带着百官在围场里弯弓搭箭纵马驰骋,定能一扫这近日朝堂里的抑郁之气,将整个朝堂焕然一新。”
“嗯,不错……”
君邑光思索片刻,笑着点头答应。
其实这几日,他正跃跃欲试想要举办秋狝呢,但因为马广荣的事情,又实在不好直说。
现在既然阮清鸿这个老狐狸这么懂事地提了出来,又这么贴心地替他找好了理由,他当然乐的轻松。
于是赞赏地扫了阮清鸿一眼,他垂眸看向殿下百官,扬声道:“既然阮卿家都这么说了,那众爱卿便都回去准备准备吧。
今年朕不光朕要带上皇后和诸位嫔妃,也许你们带上你们的夫人。
也省的到时候光咱们君臣骑马打猎,倒弄得她们没有意思,再埋怨朕……”
“陛下说笑了……”
众臣听闻此言,知道君邑光这是在说笑,纷纷乐不可支,连呼陛下圣明。
但这可就苦了萧钦宇了。
萧钦宇前些日子在大理寺受了棍伤,养了半月,好不容易今儿为了上朝才刚爬起来。
结果这么快便又要举办秋狝了……
唉……
萧钦宇暗自叹气,觉得这秋狝来的也太不是时候。
一则,他受伤还没好,没办法大显身手。二则,他这官儿当了才没几个月呢,手里攒下的这点俸禄,恐怕连件像样的狩服都买不起……
到时候,如果大家全穿着狩服,就他一个人例外的话,那就太没有面子了……
“行了行了……”
君邑光笑着打断了大臣们兴致勃勃的讨论,侧目又看向了在殿下旁听的自己的三个儿子。
见他们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君邑光笑着调侃,“正好,到时候你们兄弟几个,也可以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也让朕和文武百官好好看看,你们的骑射本领到底如何。”
“那三弟,到时候你可要手下留情了。”
太子君弋琰笑着看了眼君弋祯,扬声调侃。
他与君弋祯这些皇子的骑射师傅,乃是同一个人,因此,他向来知道君弋祯骑射功夫的厉害。未免到时候输掉比赛太没面子,他于是开玩笑地给君弋祯拱了拱手,提前给自己找了找台阶。
这样,到时候若是他赢了,那便是君弋祯名不副实。
到时候他要实在输了,好歹也能得一个大度谦逊的美名,不至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