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有去王家村是山路,不仅路程最远,而且也最难走。当上课的铃声被打响以后,同学们很不情愿的回到了教室,他们还在想着操场上的欢乐,精力没法一下子集中,总想着赶紧下课继续出去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雪还在继续下着,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王小安的爷爷王秋生进进出出踱着步,终于忍不住站在屋檐下叹息道:“雪下的这么厚,小安小雅可怎么回来!”王玉竹听到后说:“你就别急了,等一下家旺要去接的,平时天气好的时候都要接,何况今天下大雪了。”王秋生仍然叹道:“这雪下得太大了,不知道到了下午会有多厚,就是去接也很难走啊。”
还在午休的王家旺刚刚醒来,听到父亲的叹息后,就大声叮嘱道:“爸,你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去炕上暖着,等一下我就去学校接小安小雅,下雪和下雨不一样,下雪了怎么说都要好走得多。”
王秋生仍然站在屋檐下,呆呆地看着天空发呆,一心想着他的孙子孙女。有人说,人年纪大了,心就小了,确实年纪大的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忧挂念,这也是一种人之常情。站了片刻,王秋生就走到院子里拿起一把扫帚,扫起了院子里的积雪,老人劳动了几十年,一点儿都闲不住,院子里的扫完,就又去扫大门外面路上的积雪了,等他扫完外面的进来一看,发现院子里又落下了一层,下这么大的雪,已经是好几年不曾见到的景象了。
王秋生回到了房间,坐在煤炉子旁边的椅子上,王玉竹问道:“你刚才是扫雪了吗?”王秋生回答:“扫了,现在又落了一层,这雪下的真是太大了,好几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这时候王家旺和方秀丽也进来了,方秀丽坐在了煤炉子旁边的沙发上,王家旺站着说:“我看我现在去接两个孩子吧,这么大的雪也不要等到放学了,我去学校后给老师说一下,我们可以早一点回家。”
“估计得拿把铁锨,有些路段得把雪铲掉。”王玉竹说。
“铁锨不行,铲雪太慢了,把那把木锤拿上,可以边走边把路上的积雪推开一条路,这样刚好可以把脚踩下去,还能省时间。”王秋生补充说。
王秋生所说的木锤,是用来打碎地里土块的一种农具,在一根长长木把子的另一头套着一块圆形的粗木头,拿起来轻便,砸下去可以很容易将耕过的地里的板结土块打碎,这是每家必备的一种劳动工具。
看着王家旺有些犹疑,王玉竹说:“家旺,你爸说的没错,木锤比铁锨要好用,铁锨你得铲,铲起来费事还不方便,可是这木锤你放在路口一推,不管积雪有多厚一条路就这样推出来了。”王家旺这才打消了心里的疑虑,方秀丽听着家里人的谈论,什么也没有说。
下午两点多钟,王家旺就从家里出发了,心想着可以走快点,可是走起来才发现根本快不了。而在另一侧的河沟村小学,孩子们仍然沉浸在大雪的喜悦当中,想着回家的路上就可以好好玩耍了,但是吴老师的心里,却一直有着一种隐隐的担忧,他要为这几十个孩子的安全负责,如果放学路上出现什么差错,他无法担起这个责任,整个下午他都在为孩子们如何回家而担忧着。
雪一直在下,除了校园里的喧闹声,其他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连风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听不到也感受不到。
下午四点钟左右,学校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家长,除了王家村的王家旺外,还有下沟村的两位家长,吴老师高兴地把三位学生家长迎进了办公室,并且对他们说:“我正愁着你们两个村孩子放学回家的问题,没想到你们提前来了,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我们两个也算是受村里其他家长委托来的,就来了我们两个,等放学了我们一起回去,路上的安全问题吴老师可以放心了。”下沟村的一位家长说。
吴老师又说:“就算来一个家长我也就放心了,更何况来了你们两个,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个村的孩子,其他村的不仅路程近,而且路也平坦,就你们两个村一个是山路还是最远的,一个虽然不是山路可有些路段也不是那么好走。”
“吴老师说的是。”三位家长非常赞同的回答。
吴老师起身拿过来三个杯子倒上了热水,并且说道:“大家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们来了,我可就放心了。”大家边说边笑了起来,吴老师虽然是一位村小学老师兼校长,可他也是一位农民,家里的地一样种着,家长们与他聊天并没有什么隔阂,而聊天内容也以拉家常为主,一切都是那么的接地气。
遇到这种极端天气,一切以安全为主,学习的事情反
而是其次的。不一会儿,吴老师就让下沟村和王家村的学生跟着大人先回去了,然后做好叮嘱,其他学生也放学了。
王家旺带着儿子女儿出了河沟村,这时发现他来时踩过的脚印已经看不到了,地上积雪的厚度又增加了很多,雪花还在不停地往下落,但比之前小了很多。王小安和王小雅跟在王家旺后面,慢慢移动着步伐,这雪实在是太厚了,一脚踩下去连小腿都淹没在了积雪里,就是想跑都跑不动。王家旺用木锤推开前方的雪,刚好露出一脚之宽的路面,就这样一点点向前方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