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丁如山被开除之后,连丁母的工作也丢了,一家两口全靠丁秋楠在机修厂那三十块钱出头的工资维系生活,平日里维持一下生活勉勉强强,但是偏偏丁如山和丁秋楠都热爱医学,买学习资料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有时候工资的三分之一,甚至于二分之一都要贡献出去。
往往临近月底的时候,日子格外难熬,偏偏这个月更是雪上加霜,被于海棠这个闺蜜一坑,每个月还得再从牙缝里省出五块钱还债。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婆子,你去开门。”
丁如山一听到敲门声就有些紧张害怕,联想起了以前被人抄家的阴影,以往他们家不会有客人上门,丁秋楠自己有钥匙也用不着敲门,下意识的就想跑路。
可是现在饿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丁母有气无力:“当家的你去开门吧,大白天的怕啥,我刚才站起来给你倒水,眼睛都直冒星星。”
丁如山无奈,只能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紧张的开了门。
“你找谁?”
见到面前是个衣着光鲜、英气勃发的年轻人,后面也没有雄赳赳气昂昂的红袖章,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丁秋楠家吧,上次我来过,应该不会认错。”来人正是苏辞。
“哎呀,苏厂长您来了。”
丁母认出这熟悉的声音,吃惊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啥?!
上次来的那个革委会副厂长?!
丁如山吓得当场腿一哆嗦,面色大变,差点儿忍不住转身躲到桌子底下去了。苏辞笑笑:“伯母您真是好记忆,不过我已经不是副厂长了。”
丁如山和丁母对视一眼,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不当官了,那还好。
可是紧接着苏辞说道:“现在我已经晋升了,现在是丁秋楠在的机修厂里革委会厂长。”
“咣当!”丁如山一口气没顺上来,本来就低血糖的他,突然眼前一黑直接跌倒在地,愣是吓得手脚无力起不来,丁母赶忙过来搀扶,两位老人颇为惊恐的看着苏辞。
尼玛,革委会厂长?!
机修厂的一把手?!他他他他他……他突然来家里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拿他们开刀,拉出去批评树立典型?!
“伯父伯母似乎有些低血糖了。”
苏辞招呼了一下司机,后者来来回回好几趟,把地瓜、细面、大米、香油和苏辞珍藏的雪舫蒋火腿搬了进来,这浓郁的鲜香瞬间让丁父和丁母口水直流,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这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物资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主任不主任的。
“那个,你这是……”丁如山眼睛都直了。
苏辞从麻袋里拿出两个地瓜递给两人:“两位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垫垫吧,肚子里有点儿东西才好谈事情。”
丁如山和丁母忙不迭的接过地瓜,这是饿得真急眼了,也不管上面的泥土和灰尘,带着皮就啃,大口大口的往下咽,丁父一看就是那种老学究,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学者,丁母也带着书卷气,反差感极强的狼吞虎咽,可见这日子似乎真的很拮据了
不一会儿一整个地瓜就下了肚,两个老人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仍然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们的理智也重新占领高地,紧张的看着苏辞。
“苏厂长您这次来,是为了……”
苏辞知道丁父担心什么,笑道:“放心丁伯父,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批评你们。”
丁如山瞬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整他的就好,丁母偷偷踩他的脚提醒,丁父望着那一堆物资,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那这些东西……”
苏辞原本准备了一套说辞,也打算来点弯弯绕,以丁秋楠在机修厂工作认真负责为理由合情合理的送出这批物资,但是转念一想,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现在都这个身份了,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跟您二老直白说了吧!我看上丁秋楠了,打算娶她当老婆。”
苏辞指着那一堆物资,一一介绍
“二十斤的东北高粱米,三十斤鲁南地瓜,二十斤细面,还有十斤香肠,两瓶小磨香油,请你们笑纳。”
当然,还有全场的mvp没有介绍。
“我知道伯父您是浙南人,所以特地为您准备了金华雪舫蒋火腿。”
都……都是送给我们的?
丁父早就激动的心头砰砰直跳了,以强大的毅力把目光从火腿上挪开,犹犹豫豫的说道:“那个苏厂长,我女儿的婚姻还是要征求一下她的意思,我们当父母的也做不了主,这孩子从小就很倔,您看这些聘礼是不是收……哎哟。”
“当家的!”
丁母急的一个劲的在背后拽着丁如山的衣袖,这么多米面粮食和香肠腊肉,怎么还能往外推呢,忘了他们刚才饿得差点儿昏厥了么!
苏辞心说,要是能那么容易攻略冰山美女征求她的同意,我何苦也来曲线救国呢?.
“呵呵,丁伯父你误会了,这些不是聘礼,只是见面礼罢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苏辞财大气粗的说道,“您和伯母只需要帮我说好话劝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