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殿下,民妇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每日除了忙名下的生意,便是教导孩子们,对阿逸的事情从不敢过问,又如何敢拦着他见公主您呢?”钱小小如实的道。
“那你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三番四次去找他,他为何对本公主避而不见?”穆浅离不相信的道。
“公主殿下,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民妇怎敢撒谎,蒙骗娘娘的罪名,民妇可承担不起!”钱小小无奈的道。
穆浅离围着她转了几圈,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方才道:“谅你也不敢蒙骗本公主,本公主就同你明说了吧,本公主自小就喜欢南宫逸,谁不知道他就是未来的额驸,只等着我一及笄就同他成婚,所以他才这么多年未曾成婚的。
没想到本公主出去游历几年,竟被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无知村妇给截了去,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你自请下堂,本公主会给你一大笔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钱小小初时听着穆浅离的话,面上并无甚表情,心中也毫无波澜,待听到穆浅离说自己离开南宫逸就给自己一大笔钱,保证自己衣食无忧的
时候,不由‘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穆浅离见钱小小竟然敢嘲笑自己,怒道:“你笑什么?”
钱小小、擦了擦方才不小心笑出的眼泪,正了正神色,回道:“公主殿下恕罪,民妇实在是没忍住,若论权势,民妇与公主自是一个天一个地,可若论财力,民妇纵使比不上公主殿下,可保证自己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公主殿下企图以钱财来打动民妇,未免有些太可笑了吧!”
穆浅离上上下下打量了钱小小一番,见她穿衣服虽是崭新的绸缎,料子却十分普通,头上戴的首饰也并不名贵,浑身上下加起来连千两银子都不到,嗤笑一声,“钱小小,你若是听到本公主给你说的银子数目,估计就不会这般说了,你听着,只要你肯自请下堂,本公主就给你百万两白银,外加一座大宅子,如何?”
钱小小淡淡的道:“公主殿下以为百万两白银同一座大宅子很多吗?”
穆浅离还要再说什么,一直未曾吭声的皇后终于轻咳一声,道:“离儿,来母后这里!”
钱小小在心中冷笑,看来这穆浅离也是个没脑子的,都不打听打听她的
背景,就想用银子来收买她,不是她说大话,怕是穆浅离将自己的衣服首饰都赔给她,抵不得她的私产,皇后若再不及时将她拉住,怕是她只能更丢人。
“钱氏,只要你答应离儿的要求,不管你要什么,本宫都能帮你实现,若是你不答应,怕是这后果,你同你的家人都承担不起……”
皇后一开口,钱小小便知她同穆浅离不是一个段位的,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只用权利就将自己给压得死死的,连半点掩饰都不屑,可惜她看错了自己。
钱小小丝毫不惧的看着皇后,“娘娘与其对民妇下手,不如去寻阿逸的好,就算民妇自请下堂,阿逸也未必肯娶公主,到时候娘娘与公主岂不是白费心思?”
皇后何时被人这般顶撞,脸色一沉,“钱氏,你可知这般同本宫说话是什么下场?”
钱小小微微一笑,“娘娘既存了心要为难民妇,纵使民妇再谨言慎行,娘娘也不会放过民妇,民妇索性就将话挑明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民妇离开阿逸,那人便是他自己,除非他给民妇一纸休书休弃民妇,否则民妇便是死也不会负了他!”
穆浅离方才还看不起钱小小,如今见她这般硬气,倒是对她高看了几分,“你当真不怕死?”
“怕,民妇只是个凡人,如何会不怕死,可比起死,民妇更怕失去阿逸,阿逸于民妇来说,是比命更重要的存在!”
“真看不出你一个小小村妇,竟然还会有这般痴情,不过这也正说明了本公主眼光好,若你看上的是旁人,单凭你这份痴情,本公主也会成全你。
可惜,本公主看上的东西从不愿同旁人分享,既然你软硬不吃,本公主便成全你,来人,这无知村妇冲撞本公主与母后,给本公主拉下去乱棍打死!”
穆浅离话音刚落,外头便进来两个小太监,拉着钱小小往外拖,钱小小挣脱两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动我,放手,我自己会走!”
两个小太监被钱小小的气势吓了一跳,竟真的不敢再动手,见钱小小往外走,两人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头早有小太监准备好了凳子板子之类的。
钱小小知道这些都是给自己预备的,直接趴在凳子上,她这番干净利落,让行刑的那些小太监们心中都十分佩服。
他们可
谓没少处置犯错的宫人,哪个不是拼命挣扎求饶,还从未曾见过钱小小这般的。
其中一个小太监心中有些不忍,递给钱小小一块干净的帕子,小声道:“夫人,这帕子是干净的,要不您放嘴里咬着,免得待会儿疼起来咬了自己的舌头。”
钱小小感激的笑了笑,“多谢,不过我用不着,你们动手吧!”
小太监一愣,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催着他们动手的呢。
钱小小闭着眼睛,心中丝毫没有惧意,为了阿逸,她连那般痛苦都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