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这一番认罪,让红豆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谁都能够看出方才的形势明明是对抹茶有利,最有嫌疑的便是红豆,为何她会突然认罪?
唯有钱小小十分淡定的看着抹茶,问道:“抹茶,你何罪之有?”
抹茶转头看了一眼红豆,尔后下定了决心,道:“回夫人,抹茶早就发现红豆与一陌生男子有来往,本应告知夫人,可抹茶却为了姐妹情谊,及一些蝇头小利一直瞒着夫人。
之前抹茶以为,红豆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夫人,至多只是动了春心而已,如今看来,是抹茶错了,红豆不仅胆大包天,背叛了夫人,更是枉顾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不仅陷害抹茶,还妄图置抹茶于死地……”
见抹茶不管不顾的指认自己,红豆立刻急了,指着抹茶道:“你胡说!”
抹茶狠狠的瞪了红豆一眼,“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一个月之前,我发现你与那范公子私会,你指天誓约,说那范公子只是你的表兄,央求我不要告诉夫人。
后来你又将那范公子的衣物及一些金银珠宝带回,央我替你保管,说只代你保管几日,那范公子很快就会来向夫人提亲,
还答应给我十两银子的报酬。
这些日子,我每日半夜都会起夜,恐怕与每晚临睡前你端给我那杯牛奶有关系,昨日半夜,我如往常一般起床起夜,没多久就被人从后头打晕,将我拖与柴房之中。
恍惚中我看到那人的鞋子,正是你脚下这双,还是你去年生辰,我亲自为你做的,不是你又是谁?若不是被人救下,恐怕这个时候是非黑白,只凭你这一张嘴了!”
抹茶说完,有些伤心的看着红豆脚下的那双鞋子,用料都是上好的缎子,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却拿来给红豆做了鞋子,这双鞋子足足费了她大半个月的功夫,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少心血,她一直都将红豆当成自己最亲近的姐妹,所以才会这般帮她,却没想到,在红豆心中,从未曾拿她当过姐妹,甚至要置她于死地……
红豆心虚的缩了缩脚,事情的真想究竟如何,如今已是十分明了,钱小小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抹茶,看着红豆道:“红豆,事到如今,你便是抵赖也没有用,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本夫人用些手段?”
红豆低着头,一言不发,钱小小也不着急,淡淡的道:“墨神医临走之前,
可是给本夫人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本夫人念在你跟着本夫人这段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不想为难于你,可若是你继续执迷不悟,可别怪本夫人不念旧情……”
红豆正在犹豫之间,见到钱小小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想到墨语的手段,立刻吓的脸色惨白,“夫人饶命,红豆招了,红豆什么都招了……”
红豆一五一十的将她与那范公子相识之事说了出来,她与那范公子不过认识一个多月,因为那范公子常常来铺子光顾,出手大方,长相英俊,还惯会说甜言蜜语,很快就将红豆的心给勾走了,沦陷在他的糖衣炮弹之中。
两人在一起之后,那范公子对红豆简直是无微不至,不仅给她买了许多名贵珠宝,给了她不少金银傍身,更是承诺她,要娶她过门做正房夫人。
那个女子不想有个好的归宿,红豆自是无法抵挡住此等诱惑,那范公子见红豆被自己迷惑的差不多了,便同她说,让她在点心里头加点料,因为钱小小曾得罪过他的顶头上司,他替上司给钱小小一个教训,便能得到上司青眼,从此平步青云,红豆跟着他也能扬眉吐气。
末了红豆哭着
道:“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范公子给奴婢的是能吃死人的毒药,若是知道,奴婢打死也不敢呀,范公子只说那些药只会让人拉肚子罢了,奴婢也是被他骗了呀……”
到底是昔日的好姐妹,见她如此凄惨,抹茶忍不住道:“红豆,你太傻了,咱们是何等身份,莫说大户人家的正房夫人,便是为妾,恐怕那范公子都会嫌弃,他如此哄骗于你,不过是骗你为他做事a罢了,你平日挺聪明的,怎的这次竟会这般蠢,竟然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红豆哭哭啼啼的看了钱小小一眼,“丫鬟出身怎么了,夫人不也遇到了公子么……”
这下连抹茶都不再开口了,莫说南宫逸那般不计较身份地位的人少之又少,便是钱小小也不是一般的女子,红豆这是有多大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同钱小小相提并论?
孔正听了半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突然灵光一闪,“红豆,你说的那位范公子,可是叫作范严?”
红豆停止哭泣,想了想道:“我只叫他范公子,并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不过有一次我听到一个女子喊他名字,好像就是叫做范严,孔少爷是如何得
知的?”
听到确如自己猜测,孔正一脸同情的看向红豆,“红豆,你可知道你口中这位范公子,早已不是什么公子了,他是杀害自己两个弟弟的凶杀,朝廷一直在通缉的逃犯!”
“什么?这不可能……”红豆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道。
口中说着不可能,可她心里,已经心如死灰,她知道,孔正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既如此笃定,此事多半便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