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并没有着急处理水儿,她现在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南宫擎该怎么办?
原先她指着南宫擎帮她抢的世子之位,若是以后她再生个男胎,自是要舍弃他的,若是没有,便会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如今钱小小闹这一出,将她的如意算盘给打碎了,南宫息知晓了南宫擎的真实身份,定然不会由着她,原先她以为南宫息会直接将南宫擎给处理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迟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让她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
姚敏哪里知道,南宫息不是不想处置了南宫擎,而是不能,如今封南宫擎为世子的圣旨已经下了,不管南宫擎是何身份,他都是正儿八经的南宫府世子。
本来外界已经对他的身份猜测纷纷,若是现在就处置了他,难免引起更大的猜测议论,且皇上这边刚刚封了世子,世子就‘暴毙’,皇上那边怕是也会不高兴。
可就这么放任南宫擎占了南宫家的世子之位,南宫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且不说他身上没有半点南宫家的血脉,便是他甘心将错就错,万一那一日此事被翻出来,到时候整
个南宫家都脱不了干系。
南宫息愁的头发都白了半边,也没想出个妥善的办法,这天,他下朝回来,听到下人回报,说是南宫息的奶娘抱着他路过池塘边,不小心脚下一滑,连人带南宫息双双掉入池塘,等将二人救上来,两人已经没了气息。
南宫息心中咯噔一下,他可不相信这等意外,当即去寻了南宫夫人,怒气冲冲的问道:“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好你个毒妇,连这么个无辜的孩子,你对他也下的去手?”
姚敏十分委屈的看着南宫息,“老爷,天地良心,擎儿虽不是妾身亲生的,可毕竟是妾身让人抱他回来的,一直以来,也都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虎毒还不食子呢,妾身又怎会对他下手?
况且老爷您早就让奶娘带着擎儿搬出去住了,妾身已经许久都没见过他了,如何能够指使旁人对他下手?”
沫儿也在一旁为姚敏说话,“是啊,老爷,夫人前些日子生病,身子到现在都还没好全,您虽心善发话解了夫人的禁足,可夫人每日都在自责,一直都未曾踏出院子半步,也吩咐奴婢们不能随意出入
,此事实在与夫人无关,小公子的事,真的跟夫人无关,夫人听说小公子出事,已经哭了半日了……”
南宫息细细看了看姚敏的眼睛,果真是肿的跟核桃一般,再询问了管家,发觉她最近果然是安分守己,未曾踏出院门半步,根本就没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老爷,这次的事情会不会真的是个意外?您可别冤枉了我家夫人……”沫儿小心翼翼的道。
南宫息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次的事情是意外,原因无他,那奶娘因幼时掉入水中,险些淹死,有恐水之症,每每路过水边,总是绕路走,实在绕不过去,也是离水边远远的,如何会失足落水?更遑论她手中还抱着府中的小主子。
南宫息不查则已,这一查,便查到了水儿身上,水儿在南宫擎出事的前一日晚上去寻了奶娘,虽做到隐蔽,却还是被人看到了。
南宫息震怒不已,他知道水儿不是个安分的,只是她着实会伺候,所以舍不得弃了她,虽然宠她,却从不曾给她名分,只给些金银赏赐,等过段时间新鲜劲儿过了,就让姚敏寻个人家将她嫁出去,也不枉她跟了自
己一场。
他万万没想到,水儿竟然会对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南宫擎动手,立时让人将她拿下,亲自审问,“水儿,老爷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害老爷?”
水儿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冤枉啊,老爷,您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说,你在事发前一日晚上偷偷摸摸去寻奶娘做什么?”南宫息问道。
“奴婢……奴婢……奴婢……”
水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在南宫息眼里,根本就是狡辩,对她仅剩的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直接对姚敏道:“她是你的人,便交给你处置罢!”
说完,南宫息直接拂袖而去,姚敏让旁人下去,水儿忙对姚敏道:“夫人,奴婢可没出卖您,您之前答应过奴婢,只要帮您解决了小公子,就抬奴婢为姨娘的,奴婢不要当什么姨娘,只求夫人放奴婢出府……”
姚敏笑意吟吟的道:“好说,水儿,你办事,本夫人一向放心,如今此事你办的这般好,本夫人自是要赏你的,本来本夫人还想着等此事风头过了,便助你达成心愿
,做老爷的姨娘,摆脱了奴籍,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既然你不想做姨娘,本夫人也不勉强你,这是五百两银子,你且收好,本夫人这就命人送你出府!”
水儿看到银子,眼睛都亮了,她这些年跟在姚敏身边,虽然月钱赏钱都不少,可她花钱一向大方,并没有存下,最近南宫息给的赏赐,也被她用来打点拉拢南宫息身边的人了。
她原是牟足了劲要当南宫息的姨娘,如今看到南宫息如此薄情,便放弃了这个打算,这五百两银子,足以让她寻一处不错的地方安家置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