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蝶无奈,只得领命下去,钱小小见孔方孔正面前摆着的饭菜,两人都动也未动,劝道:“你们还是吃些罢,吃了东西,身子才能撑的住,莫要回头孔伯伯治好了,你们两个垮了,后面的事情难不成还要孔伯伯去撑吗?”
说完,钱小小命人又准备一副碗筷,自己率先吃了起来,见两人一直不动筷子,只是盯着她看,钱小小莫名道:“你们吃你们的饭,看我做什么?看我又不能饱肚子!”
两人听了钱小小的话,皆是一愣,方才拿了筷子,吃了起来,食物吃在口中,对两人来说,皆无滋味,尤其是孔方,他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有机会再同钱小小已同用饭,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吃罢饭,三人皆守在药房外头,孔正几次看向孔方和钱小小,想要问问钱小小当初受伤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未曾问出口,决定寻个合适机会去问问自家大哥。
在药房前守了五个时辰之后,钱小小终于撑不住了,昏睡过去,孔方怕她着凉,想要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孔正却先一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孔方准备脱衣
服的手顿了顿,最终垂了下来,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再关心她的资格了……
因为天色有些凉,孔正虽给钱小小盖了自己IDE外袍,仍是有些担心,吩咐丫鬟去拿了床厚厚的棉被给她盖上,方才放心。
趁着钱小小睡着,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孔正问道:“大哥,之前墨蝶姑娘说小小姐在柳府受了很重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孔方楞了楞,他知道以弟弟的性子,一定会来找自己问这件事情,没想到会这么快,纵使觉得无颜说出当时的事情,他还是将当时的事情如实告知了孔正。
孔正听完,忍不住动手给了孔方一拳,孔方被他突然其来的一拳直接给打懵了,捂着受伤的脸颊,不可置信的道:“阿正,你疯了……”
“我疯了?我看是你们疯了才是!”孔正红着眼睛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孔方动手,不管如何,孔方总是他的大哥,之前对孔方的做法再不认同,他也没有想过对他动手,毕竟那是大哥的选择,纵使是弟弟,他也无权干涉,可这次,他对这个大哥失望透顶,若不是怕吵醒钱小小,他绝对不止打他一拳这么简单。
“大哥,
小小姐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纵使你当初伤她至深,她也没有对你有半点报复,对爹娘、对我、对小媛,掏心掏肺,拿我们当最亲的人来对待。
小媛出事了,你以为只有我们难过吗?她比我们更难过,甚至比我们更难过,自责,我相信,如果可以拿她自己去换小媛回来,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你们……你们竟然对这样的小小姐,下那般重的手,你们给她的伤害,不仅仅是在身上,更多的是在心里,我若是你们,再无面目来见她,更别说是求她了!”
孔正只觉得心中疼的撕心裂肺,这些年,他几乎都在她身边,知道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也知道她为他们承受了多少。
在他心里,她便是她的亲人,甚至超出了亲人,他还没有机会报答她这么多年的恩情,可他最亲的家人,却险些害她丢了命,他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会怎么样,或许他会真的疯掉吧……
孔方被孔正一番话说的更加愧疚,当初他和爹娘都被小媛的死蒙蔽了双眼,也蒙住了心,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想要会小媛讨回公道,却忘记
了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忘记了她也是受伤的哪一个,甚至差点害死她,阿正说的对,他确实没脸再来见她,更没脸求她……
躺在一旁的钱小小,悄悄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的向下滑落。
这么久以来,她心中的自责从未减少过,面对孔家人的时候,她总觉得是心虚的,是她欠他们的,不管是孔方还是孔越孟氏,纵使后来他们的态度微微有所改变,可她知道,他们的心中还是怨她的。
今日孔正这番话,将她心中所有的委屈都道了出来,她心中的苦和泪,总算他能够了解,能够一直站在她这边,有他这番话,她觉得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没有白做,都是值得的。
钱小小躲在被子里掉泪,孔方和孔正两人再未开口说话,孔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不足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孔正则是对孔方失望透顶,一个字都不想再同他说。
一时间,连空气都是安静的,便是树上掉落一片叶子的声音都异常清晰。
钱小小哭着哭着,竟又不自觉的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天都黑了,眼角了泪
痕早已干透,只是眼睛有些红肿。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药房,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知道墨语还在为孔越进行救治,怕是一时半刻完不了。
她本想让孔方和孔正去休息一会儿,看看两人的样子,知道纵使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去,便让人搬了两张榻过来,若是两人困了,可以在榻上稍事休息一番,原先墨蝶只让人准备了一张榻,便是原先她休息的那张。
因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