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站在关卉的墓碑前,久久没有言语。
脸上刚才明明还挂着笑容,可这会儿却皱着眉头,“阿姨你知道吗?其实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被小狗追,是景天哥哥保护了我,那时候我觉得他像英雄一样,我们还约定等我们长大了就结婚呢!”
她又笑了,可笑得却很苦涩。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景天哥哥会回来,可是,我终究没能等到他!”
听到左青的话,宋小江也跟着变了脸色。
他确实记得当年小的时候跟左青说过那样的话。
当时左青被狗追,是宋小江赶走了狗保护了她。
“别怕,左青妹妹,狗已经比我赶走了!”
“可是我怕,景天哥哥!”
“有我在呢,不用怕!”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会啊!”
“会一直一直保护我吗?”
“会啊!”
“可我妈妈说,只有结了婚才能一直在一起,那你会跟我结婚吗?”
“结婚?那是什么?”
“不知道,妈妈说长大了都要结婚,那你要跟我结婚吗?”
“好啊,那等我长大了咱们就结婚!”
“拉钩!”
当时大家都是孩子,说的都是玩笑话,要不是左青提起宋小江都忘了。
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左青居然也记得这些话,而且看样子她从没忘记宋小江这个哥哥。
正因为她从没忘记过宋小江,所以她每年才会来祭拜关卉。
想及此处,宋小江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二十年过去,想不到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人记挂着自己,而且还来祭拜自己的母亲。
光是这份情义就让人感动。
“左……嗯?”
正想出去跟左青相认的时候,宋小江看到又有人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这死丫头肯定在这里!”
来的是一个徐娘半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身宽体棒,穿金戴银,她是左青的母亲——濮寻芳。
“要不是管家提醒,我差点忘了今天是这个女人的忌日!”濮寻芳径直走到左青面前,厉声问道:“宋家的人早死了,你还年年来祭拜这个女人,多此一举!”
“什么叫多此一举?景天哥哥是我的好朋友!”
“狗屁好朋友,都已经死二十年了,骨头都化了,真搞不懂你这死丫头怎么想的?为了一个死人搞得自己像在守孝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人才是你妈呢!”
“妈你能不能别说这样的话?你这样很不尊重阿姨!”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跟她非亲非故,祭拜个什么鬼?”
“景天哥哥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你当我死了?有种你再说一次!”濮寻芳立刻不高兴了。
“小的时候景天哥哥保护过我,阿姨也很疼我,她就跟我妈妈一样……”
“啪!”话没说完,濮寻芳一脚把祭拜的东西给踢翻。
“妈你干什么?”
“你看清楚了死丫头,我,濮寻芳才是你妈,这个女人只是个被逐出家族的贱货,你居然喊她妈?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咔!”
听到濮寻芳辱骂关卉,宋小江气的攥紧了拳头。
别说关卉死了,就算她还活着,宋小江也不允许任何人辱骂她,更何况是骂‘贱货’这么难听的字眼。
“妈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那样说阿姨?”左青都看不下去了。
“我没说错,当年她为了跟宋楚成在一起,被左家逐出家族,左家还下令永世不许她回左家,还不许她姓左,不仅如此,她被逐出家门的时候已经怀了宋楚成的孩子,可见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之后虽然嫁给了宋楚成,可后来宋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很多人又说她克夫,还说是她把宋家的人给克死的!”
如果不是濮寻芳说,宋小江并不知道父母年轻时候的事情,没想到当年父亲和母亲年轻的时候竟也那般轰轰烈烈过。
原来母亲为了跟父亲在一起居然还被逐出家族,这件事母亲从来没跟宋小江说过。
从宋小江懂事开始,母亲就一直是慈母的形象,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直都很恩爱,宋小江也偶尔会听母亲说起娘家的事情,说起宋小江的舅舅,印象里很小的时候母亲还带着宋小江去见过舅舅一面,而那是宋小江唯一一次见过舅舅。
母亲从没在宋小江面前说过娘家人的不是,原来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自己默默承受着。
“所以说,这样的女人你拜她干什么?”
濮寻芳说话的时候还抬起脚踩在了关卉的墓碑上面,“这样的女人死了活该!”
“妈……”左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把你的臭脚拿开!”
同样早已看不下去的宋小江这个时候终于走了过来。
看着濮寻芳踩在母亲墓碑上的脚,宋小江很想一掌把濮寻芳给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可一想到濮寻芳是左青的母亲,而左青对自己又是那般有情有义,还每年都来祭拜母亲,宋小江终究还是没下手。
看到宋小江走过来,左